闻言，沈夏心中有了大概猜测，只怕他已经料到他的状况不太好。

她点了点头，让他在旁边坐下，然后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虽有心理准备，但触碰到那虚弱的脉搏的时候，沈夏还是狠狠心惊了。

怎么会有如此破败的脉象！

那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许久等不到沈夏说话， 赵望之温声说：“沈姑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我无妨。”

“你的身体，只怕撑不了三个月了。”沈夏艰难开口。

她看着他那张如画的脸，还有他眉眼的坦然，她的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

赵望之僵了一下，他眨了眨眸子，低头，平静地应了一声：“好。”

那坦然平静的模样，似乎早就将生死度之事外了。

“沈姑娘，天快亮了，慕容苛死了那么多暗卫，这件事藏不住，你们赶紧离开，我来善后。”他突然用空洞的眸子看向沈夏，字字句句真切无比。

不等沈夏表态，胡九痴先摇头：“不行，按照慕容苛的性子，你必死无疑。”

“我……”

“我知道你不惧生死。但你手无寸铁之力，你觉得慕容苛会相信是你杀了这些人吗？只怕他很快就能怀疑到厉萧的身上。”

以前胡九痴是不想管这些事情的，但现在他看到了厉萧的天赋，他就不能见死不救了。

赵望之捏紧拳头，神色有些绝望。

“你也别这么绝望，人有一半是老头我杀的，我会帮你们的。”

胡九痴板着一张脸，他快速地开始思考起来。

“其实，装作人都是你杀的，也未必不行。只是你若还活着，慕容苛就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还会以你来威胁厉萧，逼他承认他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