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转醒后,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好像做了一场梦,却又记不清梦里是什么。
小澈发了高热,守了他一日为何他睁眼看向我的时候,这么害怕。
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明明前几日还送我佩剑,怎么高烧后性子这么沉默,也不喜说话。
说自己想静静。
我被请出房门了?
小澈绝对有事情瞒着我,可我问不出来,他总是东扯西扯,就是不同我说实话。
罢了,日子还长,我总能知晓。
他为何与阿染突然关系这么好?
小澈他,不是同我才是天下第一好吗!
小澈近日出入我的书房次数这么多,被改动的布防图,还有半幅残卷。
我不信他会伤害我背叛我。
我信他。
借着落雨听见小澈要离开正道盟,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要走。
什么药?听不清,但是他好像要给我下药?
即便是亲耳听见,我还是不愿相信,我不信年少时青梅竹马行走江湖的少年,会做出背弃我的事情。
我给他机会,只要他肯回头。
可是他没回头,那一刀当真很疼,疼得彻骨甚至险些要了我的命。
我意识昏沉知晓这门派之中有心怀不轨之人,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吩咐下去。
谁也别妄想动他一下。
阿誉说,那匕首在偏一点我必要命丧在此,是他下不了手,还是如何?
要不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会偏。
我去见他了,我要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大可以说出来而非现在这般。
他什么都不说,醒了也只是求我,放过阿染。
我们一同长大,在他眼里我这般不堪么。
气死我了,不能哭,太没出息了。
可我总觉得,我要失去他了。
我疯了,甚至克制不住给他灌了那个药,甚至强迫他。
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可我还是做了。
楚渊啊,楚渊你人面兽心啊,怎么把人折腾成这样。
完了,日后可怎么面见小澈啊。
爹娘的祭日,我还有一堆公务要去处理,他在睡会吧,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思虑过重还是如何,总感觉他瘦了好多。
漫天都是火,我找不到他了。
许是怒急攻心我自大火后昏迷了好几日。
做了场梦,记起来了过往一切。
怪不得,他那么害怕我,那么想逃。
我不信他死在大火中,我开始不惜一切代价的开始寻他。
自那场大火后莫名其妙患上一种心病,总是发作浑身僵硬止不住的颤抖,头疼想吐每每这般总是很想他。
睡不着拿着匕首在胳膊上划了几下,明明失血过多会很冷,可我总觉得这样心里舒畅很多。
我好像生病了。
我不能这么下去了,我还要报仇,还要保护好他们。
这一次我不会在允许穿书者毁去我珍视的一切,阿誉又骂我,说我不要命了。
可我能有多少时间,我也没有很多时间。
后山布置了阵法,若是他日他在夺取我身体,我会靠着那上古秘阵法将我生生困死在其中。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如何逃出我的身体,去伤害其他人。
今年除夕好热闹,可我不喜热闹,满目的喜色像极了那场大火。
随便吃了两口膳食拿了瓶酒,小澈的住所被我复原了,虽然跟以前不是太一样,但一眼望去倒也还算相似。
找了件衣衫抱着睡会,终归有他身上的味道。
若我没算错穿书者该出现了才是,可始终没有。
我又发病了,这次病的恍惚都分不清现实跟梦境了。
梦里小澈会陪在我身边。
真想沉溺在梦里自欺欺人一辈子。
阿誉下山归来,居然丢给我一份喜帖。
我方才发病结束,这药真苦。
不想去,可他说那孩子眉眼有些眼熟。
眼熟?五岁?
我下山去瞧瞧,谁家的孩子出门喜欢抱人大腿。
江子毓?
真巧。
楚渊,字子煜。
这小孩吃东西怎么跟他那么相似,啃糖葫芦只吃糖。
满地都是鞭炮,他也不害怕。
毕竟是去参加喜宴,带了份贺礼。
谢轻染?旁边那位怕就是小澈了吧。
小家伙好像知道闯祸了,若是没猜错我怀里这个,只怕是。
当真猜测对了我的证实,当真是。
几年不见怎么只学会了色厉内荏。
第一次见人用人皮面具不遮掩身上特征的,用毓儿威胁一下,当真好用。
他同我去了当初跌落悬崖的地方,这心病当真麻烦,所幸他没发现。
起不来身,用匕首放了下血借着疼勉强能动,跟随他下了马车。
他好像发现什么了,阴阳怪气。
我去捧了把土拿回去,骗他要做衣冠冢。
紧张的睡着了,我终于你能短暂的触碰你了。
方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穿书者已经出现了,但是这辈子没夺舍我。
若是没夺舍我,那会选择谁?
总不会是阿染。
我与方丈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我不知。
我只知道短短一日的时间,我发病了两次。
太狼狈了,不想让他看见。
踩在碎裂的瓷瓶上其实没感觉到疼,但是我好像看见他了。
病的分不清现实跟幻境,总觉得他出现过。
给了阿誉逃命用的锦囊,这一次我分开给了他与王伯。
目的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随便走,分散开来也好。
这样我不知,穿书者也无法窥探我的记忆,无人你能伤害他们了。
阿誉好像知道什么一样,有点心虚,又被阿誉骂了。
他怎么突然闯进我屋子里了,我衣服还没穿好呢!
他问我,神医谷的事情。
果然,他也是重生。
是我,神医谷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我。
他说,兄长注意身体。
他????是我想的样子?
好像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这些心怀异心的老狐狸,当年没借着小澈的手逼我死在禁地,现如今还在山下埋伏。
险些昏迷过去被小澈发现了,他很怕我触碰。
我还是避开身去。
他担心我,在小澈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摁下。
他替我上药了。
只是阿染来了,果然,我是被丢下的那个。
原来他与阿染已经定情了,若不是我突然打断两人的新婚。
罢了,我与他向来缘浅,更何况我答应他了,日后会放他下山。
他走远了,这后山只剩我一人了,乱窜的真气抑制不住,还好阿誉来了,
阿誉,好像一直在救我,为我处理烂摊子。
对不起他们。
在药坛昏迷了好一会,勉强醒来哪来的小厮,在我床前哭。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没死呢,真要哭日后有的是机会。
他想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