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馨宁愣是没有回过神来,如何也想不到白璃会来这么一出。
白璃放下茶盏,很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去告诉父亲!”白馨宁气急,抬脚便欲追赶白钧生。
白璃迅速抓住白馨宁的手腕,不瘟不火地道:“六妹妹,你可想好了父亲方才是如何看你?”
白馨宁微愣,接着,生气道:“可你泼了我!”
白璃看了看白馨宁满是茶渍的衣裳,道:“反正起先也湿了,泼泼也无妨,此间只得你我二人,父亲又怎会认为是刚泼的?再者,我都为泼你道过歉了,若是不泼上一泼,显得极为不公,恐神明怪罪。”
听着白璃如此说,白馨宁一愣,却也是没有再闹腾了,只是难掩气恼。
“你泼泼我,我泼泼你,玩归玩,却莫要过界了;千万不要玩到高兴处便忘乎所以,那样,我会生气的。”白璃走了,留下了轻轻的话语与暗自气恼的白馨宁。后者跺了跺脚,便也离开了这处喧闹的凉亭。
再次来到婉兮的住处,白璃净了手,方迎向婉兮。
遥远的山谷,谷中碧水旁一处木屋,这屋的前方不远处,一位白衣俊逸的男子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锁,脸上隐隐有着焦虑。
来江州已有些时日了,千难万险,虽历经波折,他总算寻到了要寻的人,虽然只是那人的弟子。只是这弟子却闭谷不出,且性情古怪,他一连站了数日,也未予他丝毫答复。
“吱呀”一声,木屋的门被拉开了。男子急忙回头,见一冷艳的白衣女子从屋内缓步而出,男子一脸惊喜,急忙道:“念小姐可是愿意出山了?”
被称为念小姐的女子瞟了男子一眼,理也不理,径自出了谷。男子丝毫不以为意,紧随其后,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随着这女子转过一道山湾,来到一处崖边飞亭。这女子便不再前行,隐约可见亭中石桌上摆放着棋盘与未下完的棋。
一手缓缓抚上棋子,点点记忆涌上心头。
“今日这盘棋便下到此处,待来日比试结束,你我再下此棋。”一位温婉的白衣女子如此说道。
“好!”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笑颜。
忆起往昔,念小姐的脸上扬起了笑容,一如那一日,她听着对面女子温婉的声音而扬起的笑容一般无二。
“好!”唇角微动,念小姐不自知的吐出了那日的言语。
亭外,白衣男子一脸疑惑地道:“念小姐,你说什么?”
突兀的声音,敲醒了白衣女子。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她终是不在了。回忆,永远都只是回忆,追寻不得未来……未来,或许……她可以试试。
“这棋,你若下得好,我便考虑考虑。”白衣女子开口了,声音虽淡,不复冷冽。
“此言当真?”白衣男子颇有些意外地道。
“不愿,便滚!”听得质疑,白衣女子瞬间寒了俏脸,周身冷冽再现。
“自当一试!”白衣男子自信一笑,张扬飘逸,毫无畏惧。
夕阳西下,余辉倾洒。白衣男子握着白玉棋子,眉间早已成川,这镜像残棋已不知是他第几次重下了,却还是数子落下便成死局,这位念小姐棋艺之高前所未见啊。
“罢了,你终归不是她。”念小姐开口了,声音中满是颓废与失望,“若是她,我早已输了。”
满心失落起身,念小姐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失魂落魄。“你所言之事,我自会前去。”白衣飘飘,微微几个闪掠,念小姐已是没了踪影。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婉兮脸上的痕迹越来越淡,然而她却并未放在心上,只道是遮掩的效果。
这一日,寺庙祈福归来。摘去面纱,婉兮脸上泪痕已是轻轻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