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静默,风停雨歇。白璃起身,看了眼低头看书的书生。放了碎银于桌上。向同桌之人点了点头,带着入画离去。
白衣男子看了看白璃离去的方向,扫了眼桌上的碎银,又看了看依旧低头看书的书生,回身对淡黄衣裙女子道:“我们也该走了。”
淡黄衣裙女子点了点头,起身与白衣男子行至外间道:“刚才那位小姐好美!”
白衣男子有些咬牙的声音道:“美什么,就一恶婆娘!”
“啊?你认识她?”淡黄衣裙女子满是诧异的声音飘出。
“不认识,谁想认识她呀!”男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带着满满嫌弃之音。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四月二十八,太后生辰之日。
丝竹悠扬,管乐齐鸣;金碧辉煌的宫殿注定一夜歌舞笙箫。大殿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满殿欢歌笑语直透殿宇,扶摇直上,穿云追月。
觥筹交错,其乐洋洋。白璃浅浅一笑,轻轻品了一口面前的玲珑玉酒。皇宫这种地方,没来由的便让白璃感到亲切。挂着浅浅笑颜,静静欣赏这毫无新意的宫廷歌舞,偏白璃的神情却显得专注而新奇。
“元庆大皇子、三皇子到!”一声尖锐的内侍通报让满殿的欢歌笑语为之一歇。但见两位衣饰华贵的皇子步入殿内。
一男子大摇大摆而入,随意一拱手道:“元庆倪一轩祝翌国皇太后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另一男子恭敬行礼,道:“元庆倪子宁祝翌国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高座上的太后笑道:“承你们吉言,快些入座吧!”
年轻的翌国新君,唇角一勾,道:“三皇子来翌国也有些年岁了吧,怎的还是如此笨嘴拙舌,与你皇兄一比,贺词多是敷衍潦草为之。”顿了顿,皇上又道:“惯不及你皇兄讨喜之二一。”
大皇子倪一轩脸一黑,想来皇上这话听在他耳中是格外不舒服的,只听他道:“本王皇弟来翌国已越十载,承蒙贵国皇帝多加照拂,本王在此谢过。”说着,也不行礼,只是拱了拱手。
皇上倒是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道:“大皇子客气,三皇子在翌国很是守礼,从未惹是生非,朕对其多有好感,自是愿费心一二。”
大皇子一笑,笑容之中微带嘲讽、多有轻蔑之色,只听他道:“本王此次前来翌国,倒是备下了两样珍宝,欲献于贵国。只是……”大皇子双手一扬,负于身后;双目如鹰般扫视殿内群臣,颇为倨傲道,“不知贵国能否识得……若是当不起,本王少不得辛劳一二,将此二物带回,不使蒙尘、勿使蒙羞!”
“放肆!安敢小看我大翌?!”大皇子这话说完,已是群臣激愤,更有性子焦躁之人已是大喝出声。
高坐上的皇帝双目微眯,透着危险的光芒,只听其状似随意地道:“哦?朕倒是对大皇子所言珍宝多了几分兴趣。”
轻轻的话语,漫不经心,底下众人却听出了煌煌帝王之气。群臣安静了,面上冷笑,目中多有倨傲;殿中众人俱是看向这位异邦皇子。哦,不知何时寻了空悄然入席的元庆三皇子倪子宁独独例外。正低头品酒,一副置身事外、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察到满殿火药弥漫、剑拔弩张。这殿中除了白璃,估计也就这位质子如此悠哉悠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