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艳丽女子抿了抿唇，双目含泪地道，“青楼女子不比大家小姐，生来便有人相护；无依无靠，沦落风尘……贵小姐自是看不起我们这等人。”

白璃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十分认真地问道：“我为何要看不起？”

艳丽女子一愣，道：“你……”

白璃收回视线，十分平淡地道：“我看不起的是自甘下贱之人。”微翘了翘嘴角，白璃笑地几分嘲讽地道，“这自甘下贱啊，便是‘母仪天下’的国母不也是时而有之吗？”

这话一出，艳丽女子当即便愣住了，入画更是看着自家小姐傻傻发呆。车厢陷入短暂的寂静。

“你……”艳丽女子的声音有些惊疑不定。

白璃直视她的眼睛，平淡地问：“你有什么是我看不起的吗？”

淡淡的声音，在艳丽女子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徘徊。泪一滴滴落下，双目模糊，艳丽女子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若选择逃，便下车吧。”白璃的声音淡淡响起。这女子抹了抹泪，没有动静。白璃笑了，道，“不怕我把你送回去？”

艳丽女子在白璃面前跪下，声音带着哽咽，道：“请小姐助我。”

白璃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芷。”艳丽女子道。

“求助我？那我可真要把你送回去了。”白璃淡淡的笑声轻轻飘荡。

“只要能报仇。”艳丽女子坚定的声音响起。

……

情悦楼前，锣鼓喧天。美丽而静谧的湖蓝色，穿在秦芷身上，清丽异常。下得车辇，无视众人惊艳与诧异；秦芷迎风而立，神情自若，飘逸而清灵。

车队之中，早有一人迈步而出，拎了情悦楼老鸨于一旁。伴随着这人的一声轻“嗯”，一块令牌出现在此人手中。

“这是……”老鸨脸色大变。

“怎么，京城最大的青楼情悦楼识不得宫中令牌？”这人开口，神情不屑。

“识得，识得……”老鸨吓得连连点头，偷偷瞟了眼车辇前迎风而立的秦芷，难掩惊疑之色。

“好好伺候着，秦小姐嘛，我家主子可是有大用的。”这人淡淡出声。

“可……”老鸨一脸迟疑，虽是惧怕却也壮着胆，尴尬地道，“有位贵人看上……”

“什么贵人还能有我家主子尊贵？”这人不耐烦的打断道，“国舅爷也不是非秦小姐不可，情悦楼不是还有一位花魁吗？”

老鸨脸色微变，干笑着试探地道：“这……不好吧？”

“嗯～”此人脸一沉，道，“若是不会办事，这情悦楼也没有再开的必要。”

老鸨脸色大变，连连告饶：“大爷，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这人挥了挥手，两名大汉抬出了只大箱子，箱子打开，满是金银。“这是提前赏下的。”这人斜睨了眼箱中金银，道，“办好了，好处自是不会少；办不好……”这人没有再说话，而是拂了拂衣袖，路过秦芷时微微一礼，秦芷还了礼，这人便走了。

入夜，情悦楼一处房间，很是精致。一位橙红衣裳、颇为艳丽的女子正坐于铜镜前，给自己细心的上着妆。妆毕，这女子对镜欣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个动人的弧度，好一个清丽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