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都在这里工作，但基本上还是见不到几面的。

程云干着各种杂活，累是累了点但比以前要好上太多。

晚饭时候，在一片普通民房区前，方西林拎着白色塑料袋等人。

“给你。”

程云打开包装盒，十分诱人香气弥散，是份牛腩盖浇饭。

“今天给你加餐。”

方西林拉着他坐在长椅上，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期待。

程云几乎对什么都没有欲望，包括她。这也不是空穴来风，是经过实质认证的。

他缓缓接过方西林递过来的一次性勺子。

“怎样。”

“嗯。”根本就是在敷衍，方西林还以为不好吃直接抢过去尝了一口。

程云都没来的及说话，盯着她一系列动作陷入沉思。

“这不挺香的吗，你怎么半点反应都不给我。”

程云没回答，抬手擦了擦她半油嘴角。

方西林舀了满满一勺递到他嘴边，他顺势就张开了口，就好像两人经常这般熟练的让人心悸。

“以后我们一人一份，保证让你吃饱。”

透过她那纯真无邪，他似乎反响出波澜。

“明天我也会见到你吗？”

躺在硬板床上，怀中人酣睡着。

她的不同就在于那堵曾经筑起的高墙正在崩塌。

是否属于人为操作还是自然松懈，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雨季过后湿润泥土孕育无限生机。

在H城的这段日子飞速溜走。

在洗浴中心工作以外，方西林还兼职去发传单。她也总叫程云多出去转转，以免错过机遇。

这天排班程云被安排在了晚上，白日无事他就来到了一家酒吧，倒不是来消费的。之前来过一个客人，同他提过一嘴，他只是来观察观察。

这间酒吧门店装修的格外简朴，连块牌匾都没得，更别说名字了。推开走廊里的绿油漆大门，屋顶悬挂着颗耀眼明珠，它并没有发出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只是老老实实充当着照明工具。

室内摆着木桌都靠在洁白墙边，它们拼凑在一起独独留了扇门出来。上方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大片空间让人有些发怵，颇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程云丝毫感受不到那种恐惧，径直走到门前推开。

房间内简直和室外大相径庭， 喧闹人群簇拥在一起，放肆宣泄情感。

这里比外面还要宽敞，四面射出来的彩色灯光也格外刺眼。他缓慢经过一桌又一桌，才猛然发现这里到底怪在了哪里。

还没等他回头，迎面就走进几个壮汉，就是说这群人是真的很懂礼貌，客客气气将他带进了相对安静的一间办公室。

被人一直注视着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干净整洁的桌面砸下一沓纸，程云看了没两秒就重新扔了回去。

“老子不卖身。”他平静的态度让人产生失了兴趣。

对方是个四十多的中年大叔，但经过衣着修饰倒不显老态，风韵犹存。开口闭口间道出别样沧桑，程云听着很不爽。

“到这里来的都会这样，你适应一下就好了。”

身后唯一的出口被壮汉把守着，硬闯出去应该不太可能。

“如何才能放我。”这种人程云见多了，如何计算应该也比不过之前足够阴险的老板。

“挣到钱自然就放你走。”

对方掀开那个像模像样的合同，指着合约最后一条示意他看。

“我没签字，应该不用赔偿你吧。”

“你怎么确定自己不会签，你不是穷困潦倒才出此对策的吗。”

人就是因为太信任才会被骗，从什么时候开始程云就失去了那种感觉，又是从什么时刻想重新燃烧起最初的情感。

“你放心，肯定完好无损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