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扶着脑袋睁开眼,就见她满脸愧疚,瞪着水灵灵一双眼睛。
“叔叔,对不起。我这没看到您,一个不小心你说这,没事吧。”
男人再回头,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女人,空荡荡的大街上只能听到风声吹过树叶缝隙。
没有达成自己目的,心头一上火,谁人也不认,他开口对着方西林就是一顿国粹输出。
她不停地道歉,想试图安慰住他的情绪发现毫无用处。
于是,画面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两人互相拌着嘴,谁也不饶谁。
“你有种别走啊,咱们警察局里去唠唠啊。”
男人听到敏感词汇,连吵架声音都微弱了几分。
“我懒得跟你吵,小屁孩赶紧给老子滚蛋。”
方西林也没犹豫,麻溜地跑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庆幸他没生气到动起手来,不然还真不好解决。
推开房门,满屋子的酒气直熏天灵盖。
她径直走向楼梯,刚迈上两节台阶,就被人叫住了,
“你看看了几点了才回来。”
“我不回来才好呢,正好合你的意。”
侧躺在沙发上的人,慢悠悠起身。浑身都散发着戾气,好似下一秒就会爆发。
他起身,走到方西林面前。
灯光下他的笑容慈祥又诡异,意识到不对劲,方西林转身就要跑。
腿还没抬起来,就被人扼制住后脖颈,双腿被人用力一踹,无力地跪倒在台阶上。
一把泛着银光的水果刀,架在脖颈处,方西林一动不动。
“上次我喝多了,好像听见你说送了我件礼物,你看看是这个吗?”
方西林余光看到他拿刀的手背,那是一条不大不小丑陋不堪的疤痕。
“他们说,我是自己绊倒了不小心扎到的,我也是喝的太多了,想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吧,”
他凑到方西林耳边,吐出的气息令方西林作呕。
“我刚才做梦来着,你猜我梦到啥了?”
“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转而水果刀逼近她的皮肤。
“你敢他妈阴老子,找死是吧。”
话说着,他猩红着目光,手脚开始忍不住的发抖。嘴角抽搐,神情迷离。
怀里的方西林抬起手,毫不费力的抽出他手中的刀具。
侧目,那掌握全局的蔑视眼色,他大概永远都记得,
“找死的人是你吧。”她手下一用力,他狠狠的向后倒去。
她也不着急,揉了揉自己刚才被踢了一脚的小腿,脱下身后背着的书包,大步跨下台阶。
“你怎么这么笨呢,难道想不到整日和一个要自己命的人生活在一起,真的毫无准备吗。”
她迈过他仰躺的身体,拿起桌上玻璃杯子,倒了杯冷水。
“喜欢喝,我就让你喝个够,加了药的酒喝起来更刺激吧。”
玻璃杯子在她手中把玩,纤细手指刮蹭着壁沿。
“你,你这是,弑父······”他口齿变得不伶俐,开始不断冒出白色泡沫。
“你想的太美了,哪会那么容易。”她在茶几上慌乱寻找手机,拨出号码后,说话声带上了哭腔。
“快来救救我爸爸,他好像快不行了,我家就在·····”
地上那人不甘心抬手,视线模糊,完全来不及欣赏她精湛的演技,就昏睡了过去。
电话响起嘟嘟音,方西林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珠,若有所思。
死亡,对于人们来说是个可怕的词汇。
但对于他这样的人反而是种解脱。
生不如死才是一种煎熬,像片死域射不进来一丝光亮,找不到出口。
方西林推开阳台门,听着由远及近的救护声,咬了咬嘴唇。
她这一世什么都不渴求,单纯希望最后结局能在某人身上实现。
贪婪一点,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