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海里的夜明珠，方西林向着那朦胧光亮寻去，却被墨的饱和度糊了视线，呼吸停滞，肢体痉挛。耳边有人呢喃，努力却听不清晰，

“我在梦里见过你。”

方西林睁开眼睛，阳光过于刺眼，她半眯着眼适应着环境。

窗边立着个人，背影太过有记忆点，她含糊的喊出口。

“程云。”

对方抬起手拉上厚重的窗帘，此刻屋里又陷入无尽黑暗。

他转过身，缓缓走来。

方西林好奇的望着他，下一秒，

一张有力的手掌附上她的鼻头，连带着嘴巴。

她抬手挣扎，眼中红血丝闪现。

方西林内心惊诧，拼命用指甲扣他的手臂，脚下踢踹着被褥。

她呜咽着，但程云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看着她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他猛然松开手。

只见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中带上一丝恐惧。

程云见她这副样子，显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弯下腰，伸手扼住她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撒在耳郭，他的声音像是毒蛇，勾引着自己仅存意识。

“看清楚，我是谁。”

见她不说话，程云手下慢慢收紧。

“程云。”她的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到他手背上。

“别这样。”

方西林自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头是无比委屈。

“以后不准在给他打电话。”

程云起身，走出房间。

身下是他刚扔下的手机，惊魂未定，她想到什么，连忙划开手机。

什么都没动，什么都和原来一模一样，只是昨晚那通五秒钟的记录不见了。

方西林出院那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路面被冲刷的格外干净。

她感觉最近程云不太一样，无论自己做什么总能收到他的消息。虽然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问候，但她要是不回，对方能直接杀过来十条电话语音。

程母正在院子里搭建着新买来的货架，因为零散需要组装，她耽误了些许时间。

等到程云回到家时，连忙伸手扶住了欲要倒塌的架子。

“妈，你放着我来。”

他手脚轻快，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

“哎，果然人老了，就是干不动了。”

“说什么呢，您还年轻着呢。”

“也就你还舍得骗骗我。”

“没骗您。”

“小云啊，这距离开学也没两天了，你那学习啥的都还行吧。”

程母知道自己儿子听话懂事，基本上很少过问他学习上的事，但现在主动提起多半有问题。

“还行，怎么了。”

“也没事，你明年不就高考了吗，妈就想提前给你把学费啥的准备准备。你想考去哪里？”

“您不用这么操心，学费等暑假我可以自己赚。”

“嗯，妈知道你有出息，肯定能考出这里。”

“您不喜欢这？”

程母脸上闪过一丝忧郁，转瞬即逝。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当初被逼无奈带你来了这，委屈你了这些年。妈就是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点，环境好点身边的人也好点。”

程云点点头，承诺以后一定带她走出这里。

高三，激动紧张的一年。

因为备战高考，他们时间被压缩利用。

程云因为奥数竞赛获一等的原因，成了重点培养对象。

方西林成绩也是拔尖，经常和李宇在年级第一上争夺不休。

但总会出现意外。

“方西林，你怎么回事，这次月考，你怎么班级倒一啊。”班主任叫她去办公室做疏导，方西林一句话都不敢回，只是点头摇头点头。

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她表情比刚才更难看。

秦左偆等在她教室门口，见她回来，立马跑过去安慰。

“没事，考试吗谁不会失误啊，就是你这是失误吗。”秦左偆当然不信经常考第一的人会直接吊车尾。

“下次，我好好写。”

“吓死我了，原来是你没好好做卷子啊。”还没等她长舒完那一口气，就听到方西林补上一句。

“我压根没写。”

“你疯了，干嘛不写，我知道你可能觉得题目简单懒得写，但你最起码要有做卷子的态度啊，不然班主任不找你才怪。”

“知道了，我下次一定好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