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汀兰的手都肿成猪蹄了。吓得她摊子也不摆了,赶紧去中药铺子。啥也没有命重要,关键是真疼啊。
“嘶,这小玩意是真有劲儿啊。都给我拧出波浪纹来了。”孙汀兰一看手就气不打一处来。
中药铺子里坐堂的大夫,给孙汀兰开了些消肿止痛的药膏。孙汀兰不甘心的问,“大夫,我这不用消炎吗?会不会感染啊?”
大夫有点儿不懂这小娘子的话,“小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我这不需要解毒吗?”坏了,忘了古代没有消炎这回事了。
大夫和蔼的摇摇头,“不用,小事一桩,依老夫看呀,不出三天,就能好。”
孙汀兰一听,顿觉放心了。接下来就意识到,自己需要吃点儿好的。
安慰安慰自己昨天一颗被吓的不轻的心,也顺道安慰这肿的可怜兮兮的手。
又想起曾听来买圆盘饼的客人们说,北街有个食肆做的好酸笋鸡皮汤。是从西边儿传过来的,爱的人觉得吃起来齿颊生香,酸爽开胃,不爱的人觉得味道着实臭,食不下咽。
孙汀兰早就想去试试了,毕竟她也馋啊,她想吃螺蛳粉了,再来个炸蛋,吸满汤汁,咬一口……
呲溜——孙汀兰尝了口酸笋鸡皮汤,啧,酸爽开胃。汤色清亮浮着些许油花,缀着碧盈盈的葱花,还有煎的金黄有韧劲儿鸡皮,着实是碗好汤。
可惜啊,这时代没有米粉,不然连汤带面,在略略放些辣椒油,再来个腐竹花生米之类的。
孙汀兰吃饱了,却更饿了,精神上的饥饿,吃不着就抓心挠肝的饿。只好在溜达溜达,买些零食,哄哄自己的胃。
受伤的孙汀兰格外脆弱,必须好好呵护。
走着走着就看到街边一个奴隶商人在张罗着,把奴隶往圈里赶,还时不时挥动着鞭子。
孙汀兰看不下去了,这不是纯纯的虐待么?买卖人口,犯法!又重重的叹气,自己无能为力,买卖奴隶在当今的制度里是合法化的。
在孙汀兰不忍心的转过头之际时,就看到一个孩子被奴隶商人一脚从笼子里踹了出来。
孙汀兰怒火中烧,忍不住了,这是一条人命啊,刚要冲过去。
一边飞扑过来一个人影,护着那孩子,凄厉喊着“阿弟,你怎么样了?”
孩子没有回应,回应的只有奴隶商人那劈头盖脸的一顿鞭子。那人影麻木的抱住弟弟,任由挨打。
鞭子噼里啪啦的落在两人身上,孙汀兰心都碎了,这么小的孩子啊。
周围人议论纷纷,孙汀兰赶紧拨开众人,走上前去,死命拦着那奴隶商人,大声喊道,“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你有没有良心,孩子那么小你怎么忍心的?不怕报应?”
那奴隶商人被人拦也不恼,转头对孙汀兰说,“小娘子,我这没下死手,就是这孩子不老实,我管教管教而已。我的奴隶,怎么打骂都不犯法的。怎么,小娘子想要买卖奴仆吗?”
孙汀兰狠狠的瞪了那奴隶商人一眼,气的够呛,“说吧,多少钱?我买!”
孙汀兰不是没考虑,自己过的都是刚刚糊口,再加两个小的,可是看到小孩子挨揍,孙汀兰忍不住了,那么小的孩子,太可怜了。
奴隶商人笑容又扩大了几分,小娘子,心软的小娘子,他是多要些银钱还是多要些银钱呢?
那商人拿出腰后的奴隶登记册子,往手上吐了口唾沫,觑着眼一页一页刷啦啦的翻看着。
突然看到了某处,手指点点,便说,“哦,这里,小点的,八岁,大点儿的,十岁,开平人士,因水患贩运过来的,小娘子可否满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