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子心中是痛苦的,还夹杂着诸如心碎、失望、无助这类的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位女子,是那般的与众不同,是那般的叫人心生向往。
他甚至预想了许多许多,关于两人的以后。
他们会北上草原纵马奔腾,会南下大海扬帆起航,会西进大川看遍山河,会东览繁荣快意江湖。
他们还会生一双儿女,都会如同母亲那般,皆是豪爽的性格。
而且这些,旁的贵女都是办不到的,连菀菀类卿都没有,全世间唯有贺殇。
如今,这些畅想统统化作了飘渺浮云,自己更是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可是,在家国大义面前,如果换做了自己,又何尝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自己所爱上的,不也正是因着她这般的处事风格吗?
也许,我还可以等她回来……
另一边,在高座之上的皇帝,亦是将太子面上的动容,看在了眼里。
心中只道是,既然是未来的一国之君,那便绝对不能深陷于情爱之中。
说起来,这也是他自己不堪回首的经验之谈,他不希望自己的继承者,误走同样的弯路。
若是能趁此机会,让太子彻底死心,那便再好不过了。
于是,便直言问道,“你可知,今日的踏马泛溪,实则所为何事?”
“臣女知晓。”
“即便如此,你也要去?”
“是。”
皇帝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又看向一旁的贺老夫人,“北境苦楚,生死难料,贺老夫人定是不放心吧?”
听到问话,贺老夫人抿紧了薄唇,说放心肯定是不可能的。
皇帝继续说道,“朕会为贺殇另寻一门好亲事,一同北上,也好有个相互照应。”
此话一出,这个“另”字,直接压死了太子心中仅存的希望。
他抬眸怔怔的看向皇帝,良久,终还是化做了无可奈何的妥协。
无论是小说中的太子,还是眼前的这位,其实,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有着一颗帝王之心,这是好事,在他统治下的大番国,定能家国富强,国泰民安。
但他所爱上的女子,无论贵钟情于哪位女子,一如兰溪,又如贺殇,终都是要为帝王之心让道的。
所以,他注定与爱无缘,注定要失恋。
而转眼再看席间众位朝臣,他们心中的算盘,也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作响了。
要知道,如果贺殇一直留在都城,那她不过是一个普通贵女,而且还是母家已经衰落无人的那种,自然不是什么优选。
但眼下,她即将入北境军营,肩负重振贺家在北境的威望,威慑寒武国的重任。
等归来之时,定是功绩不可限量。
若自己的儿子能与之成婚,去北境镀上一层金,岂不是有着大大的好处?
尤其是几位武官,这里面的弯弯曲曲,算得比账房先生还精,此时,纷纷都摩拳擦掌了起来。
而出乎意料的是,贺殇对指婚一事,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愿。
“臣女只有一个要求。”
“放。”
“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