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绾走了。

沈耀得到了添翼计划的名额，即使他没有这个名额一样能考上青北，但鹿绾想要他知道——

该是他的，不能让。

没有鹿绾的日子过得很慢，也很无聊，其实不过是重复之前千百天的日夜而已，却在这一年后显得格外煎熬。

有时候沈耀会觉着，这一切都是场梦，那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女孩，是梦；那些他们甜蜜可贵的回忆，是梦；那些她毫无理由一往无前的偏爱，是梦…

太美好了，以至于在联系不到鹿绾的时候，他只能通过反复的和小胖子聊起女孩来确定现实与梦境的交界线。

“今天是绾姐走后的第十三天，距离高考结束还有十二天，你们是男女朋友，她超级喜欢你。”

沈耀一回头小胖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有些无奈的重复着这些烂熟于心的说词。

鹿绾走了，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前面位置空荡荡的，椅子一脚就能蹬掉，一点都没意思。

但他知道，比起他的不舍，沈耀只会更甚千倍万倍。

沈耀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好像没什么想说的，他点点头，有些失神的回过头去。

小胖子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疼，本来的耀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学神，鹿绾的出现让他有了‘人类的情感’，但现在，这人类的情感反而成了他的枷锁。

他实在太想鹿绾了。

“耀哥，绾姐走之前还跟我说让我好好监督你学习，她说就差这些日子了，你一定要坚持下来，等高考结束你们就能见面了…”

沈耀看着旁边桌子下的粉色拐杖，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

“对…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他一定要考上青北，因为鹿绾在等他。

离高考还有一个星期，两人心照不宣的断了联系，现在是冲刺的关键时候，前途与爱情，是都可以得到的。

——

高考结束的那天，是个好天气。

沈耀出考场，蒋梦瑶和沈亮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妈，我考完了。”

少年穿着蓝白校服，脸上的笑是蒋梦瑶从未见过的，恍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了解过儿子。

强压下心底的失落和复杂情绪，她笑着给沈耀理了理领子。

“去吧，车已经给你打好了，我和亮亮过两天就去北京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