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绾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他。

她微微眨眼：“我手有点冷。”

沈耀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也配合地握紧了女孩的手。

掌心的燥热被鹿绾微凉的体温中和，渐渐转为舒适的度数。

连同他疯狂躁动的一颗心，也安静了下来。

“你…是怎么会用这个公式的呢？”

“第二道选择题，其他三个选项先排除，剩下的公式没有见过，我就先选出来，得出定理，再用填空题进行检测——”

李燃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的沈耀，彷佛在挑衅。

“最后一道大题，常规的公式，都解不出来。”

老师再开口，话音里已经隐隐带了些惊诧赞许：“所以说你是…边做卷子，边自我总结公式，然后用前面的填空和选择来检测？——”

老师笑着感叹：“天才！”

鹿绾握着沈耀的手，最清楚他此刻的感受，几乎是一瞬间，少年的手开始颤，紧接着就是源源不断的湿汗从掌心溢出。

沈耀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他低头，想挣开鹿绾的手。

却发现——

根本挣不开。

鹿绾两只手齐上阵，紧紧握住他，一点空余都不留。

沈耀抬头看向她，漂亮的眼睛里好像藏着碎玻璃渣子。

他…快撑不住了。

沈浩已经站起来了，老师彷佛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急忙开始找补，赶在沈浩开口之前，鹿绾打断了他的话。

那句‘年级第一，第一到哪儿去了’…

鹿绾不想让他的小少爷听到。

“老师，”鹿绾把她的试卷推过去，佯装不开心地说：“你怎么光看他俩的，都不看我的呢，我可是沈耀一手教出来的，我对自己很有信心的！”

老师顺坡下驴，急忙接过鹿绾的卷，有着前面的两个对照，他想着也恭维两句就算了，没对这个小女生抱什么太大的期望。

却没想到，她的水平——

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

老师推推眼镜，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这最后一道大题，你是怎么会的呢？”

此话一出，李燃和沈浩也惊诧地望向她。

鹿绾莞尔一笑，伸手戳了戳旁边的人：“沈耀教我的啊。”

沈浩看向儿子，怀疑地问：“你会？”

沈耀没说话，他也看向了鹿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