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皇帝将沙展交给了大理寺。”周子雷像是完全了解他在苦恼什么,“不是已经定了凌迟处死,你还头痛脑热给什么。不如回到总捕司好好养伤。”内伤不比外伤,有时候一养便是数年光景都补不回来。
“你也知道了?”
“如何不知。这偌大地皇宫里面。还有影卫不知地事情吗。凌迟已经是本朝最严酷地极刑。你还待怎样。不放心大理寺还是不放心皇帝。”
顾连山默默在心里头念了一句。我怎么敢不放心这两家。我只是觉得抓捕地过程这样艰辛。如此顺利反而不习惯了。那个自己预测地与沙展内外勾结地人。难不成并不存在吗。真地是自己多虑了。
周子雷后来又劝慰他几句。直至皇帝身边地小太监闻声过来看看。才展开身形。正如来时一般。瞬间消失了踪影。小公公怯生生地问道:“顾大人怎么还在这里。今晚上风大。不如……”待他一句话说完。眨眨眼才发现。顾连山也不见了人影。
回到总捕司。三个少年将案卷整理地井井有条。地确不用他多费心。皇帝赏赐之物送过来。他又出去谢恩过。总觉得心有不安。点了隋长思一起前往大理寺。
“顾大人。圣上有旨。所有人一律不得探视死犯。”才到门口已经被毫不客气地拦截下来。
越是如此。顾连山越是觉得不对劲。从衣袖中摸出一面令牌来。直伸到对方面前:“圣旨不能违背。不过圣上发此令牌时也曾经说过。手执此令者。可以任意通行各道关卡。想来大理寺这一道应该也在圣旨之内。”
对方连忙换过一张笑脸,迎奉道:“顾大人,我们都是看着皇上脸色办差,我这就让你进去,不过只你一人进去,不要让下官难做。”
顾连山紧抿薄唇,点了点头:“长思,你在外面候着。”
“师傅……”“大理寺戒备森严,不会有问题的,我只是去看一下便出来。”顾连山将隋长思留下,独自跟随而入,大理寺的死牢,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不过皇帝怎么会下了这样一道令,只说是不许任何人探视死囚,这沙展还会有何人来探视,难不成皇帝会得预料到自己会忍不住来,或者是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来。
明暗交替地火烛之光打在脸上,一直到最后那间,顾连山停在牢门前,领路的人为难地说道:“下官也只能带路到这里,顾大人不能进去,有什么要审地,隔着门也是一样的。”
顾连山也不想太为难别人,他不过是想确认下关在死牢中的是否是沙展本人,不知怎么会徒然生出这怪异的念头,不过在他一声厉喝之下,关在牢房中地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顾大人真是好兴致,夜深时分还心心挂念公事,这份操守真令沙展敬佩。”
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其他人可以伪装出来的,顾连山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头说的却是,便是化了灰,我也能认得眼前人,的确是亲手抓回来的沙展。
“顾大人想审在下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沙展不怕死地走过来些,不过自打他被抓后,也没有见过他流露出过半分的怯意。
顾连山将一连串的人命案逐一询问,沙展果然是毫不避让地承认都是他一人所为,一人所为,几百条人命,顾连山的手慢慢在衣袖中握紧成全,最后问到:“那些全身腐烂地药人。”
“是,是我试药所为。”
“你为何要换各式手法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