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
市井长街,人间烟火。
天街挂着五彩的花灯,一到晚上点亮的时候,往地上投着绚丽的光影,也投在络绎不绝的行人脸上。
远远望去,如璀璨多彩的长龙,烘衬着国泰民安、繁华似锦。
苏瑾看着那些花灯,想着这八年以来的国泰民安中,宇文渊是出了极大的力的。
可以说在大启,若是没有宇文渊对外御敌,对内清腐,那么天子年少,虎狼环伺的大启王朝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可以说百姓每一天安稳的作息,街市每一天安定的买卖,都有宇文渊的一分勤恳的功劳。
此时正值午时,东市上的酒肆茶楼商铺等,宾客盈门,各种小吃摊位、卖艺杂耍摊前都围了不少的人。
苏瑾穿行在如潮的人群中,先后去了金铺、古玩店、成衣铺等等数家店铺,甚至连兵器铺、铁匠铺都去了。
可先先后后看了这么多家,也没找到适合送给宇文渊作生辰礼的东西。
不是东西不好,只是那些没有一样能体现出自己的心意。
自从韦奕君死后,苏瑾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倦怠。
总觉得人生无常,悲欢离合谁能预判?
就连死这个字,都好像没有以前想得那么遥远、那么陌生了。
他想给宇文渊留下点什么。
万一哪一天男人倦了他,真的不要他了,或者他对男人的爱消磨殆尽不再眷恋的时候。
能有个实在的东西,证明他在男人的生命里存在过。
苏瑾心里想着这些,不知不觉进了一家书肆。
他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书痴的,见了书就挪不动步。
然而他刚进去,就因为书肆里的嘈杂喧哗微微皱了皱眉头。
里面人满为患,挤满了操着外地口音的书生,几个伙计和老板都忙得团团转,帮着客人找他们要买的书。
苏瑾猛然想起,上次与夫子见面时,夫子说过皇上要在今年春季开恩科的事。
看来是已经定下了。
苏瑾心下揪痛,落寞至极。
虽说夫子说过会帮他,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看来自己这次还是不能参加科考了。
他了解恩科的流程,想必会试会在两个月以后的春末夏初时候举行。
这些书生大抵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能早来这么早的,都是家中富裕之人。
早来的原因无非有二,一是为了熟悉京中环境,熟悉礼部衙门门开在哪儿,熟悉会试考场具体位置等等。
二是为了跟其他举子和京中官员能有一个熟络的过程。
如果能拜访到主考官员那就太好了,如此他们便可以一展才华,竭尽全力得到主考官员的认可。
并非是为了在考场上能所有通融,他们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而是为了万一自己考中贡士,他们入仕之后便有了方向,有了旗帜,甚至可能有了靠山。
用举子中流行的一句话,会试之前的活动,就叫送人头,拜门子。
而此阶段的朝中官员自然不能闲着,凡是有点野心的,都要出来结交拉拢优秀的举子。
只要押中了宝,他们自己的队伍便壮大了,今后在朝中的日子,有了更多的帮手,无论做什么都会容易一些。
苏瑾深谙这里面的门道,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