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的拍门声震耳欲聋,姚夕颜觉得门板都要被砸碎了,她打开门,捶门的中等身材男人收回手,退到一边。
紧接着,高大魁梧的胡蒙上前两步,站到姚夕颜面前,像一座遮天蔽日的山峰,压迫感十足。
姚夕颜率先开口:“胡队长,请进。”
一帮神色各异的臭男人鱼贯而入,这摸摸那看看,更有甚者如入无人之境,自行往楼上和后院寻去。
姚夕颜自知拦不住,眉心隆起看向为首的胡蒙:“胡队长什么意思?守镇司就是这样探望病人的?”
女人两句轻飘飘的质问,胡蒙完全不放在眼里,他霸主一般坐在沙发正中,精光四射的眼睛扫视过姚夕颜全身,撩起厚唇。
他说:“姚小姐有孕在身,还被安排外驻照顾病患,薄医生如此狠心,姚小姐不如另靠他人。”
姚夕颜心中“咯噔”一声,她居然忘了这茬,络腮胡倒是记得清楚,居然还敢挑拨离间,这与薄霄预测的不一样呀!
她假装羞涩,声音却冷冽:“照顾病人是我的工作,我和薄医生的事情,也不劳胡队长费心,您还是多为镇子着想,守守规矩吧。”
“怎么说话呢!?”
一名守镇人向姚夕颜逼近一步,提醒她注意态度,她直视那人双眼,认出正是肆无忌惮砸门的人,果然是只会叫的狗。
胡蒙呵笑出声,假意制止,眼睛始终盯着姚夕颜:“姚小姐真爱讲笑话,无名镇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他顿了顿:“要非说有规矩,那也是我胡蒙定下的规矩。”
谨慎灵动的小鹿眼闪过厌恶,一屋子男人都是他下属,他好意思跟个女人耀武扬威,真是习惯了恃强凌弱的一群混蛋。
姚夕颜不齿与他们纠缠,不再接话,站在一旁等着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忽然又惦记起楼上藏着的薄霄。
之前有两个守镇人进门后径直上楼,不管是去查找什么,薄霄藏是藏不住了,只是不清楚他故意弄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结合他临时弄乱她头发和衣衫,难道是为了体现他们“夫妻”二人关系亲密?形影不离?
想到这里,姚夕颜脑中警铃大作,脸颊不由热起来,祈祷他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她可不想跟着丢脸。
一名下属从楼上快步下来,凑到胡蒙耳边轻言几句,胡蒙眯眼看向楼梯方向,“哼”了一声,语气轻慢:“他也不过如此。”
陆续又有两人跑来向他禀报,姚夕颜听不清,只期盼不是对伍月不利的事情。
胡蒙突然推开属下,那人没站稳险些摔倒,被胡蒙瞪了一眼赶紧退到人后,不敢再碍眼。
姚夕颜看了那人一眼,没想到守镇司的人这么惧怕胡蒙,余光就扫到胡蒙看向自己,胸口一紧,转头与之对视,不卑不亢。
几分怨怒爬上男人狰狞的脸,胡蒙声如洪钟,恐吓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无名镇的每个人都是有用的,你最好祈祷薄医生说到做到,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一行人呼啦啦离开房间,姚夕颜关上大门,将一层所有窗户全部打开,散散晦气和污浊的臭气。
再上楼,只见衣冠不整的薄霄站在主卧门口,远远看着悄无声息的伍月,眼中晦暗不明,神色无喜无悲。
姚夕颜走近他,轻声问:“你跟络腮胡的人说什么了?他们还会再找伍月麻烦吗?”
薄霄收回目光转向她,淡淡道:“不会。”
姚夕颜叹气,这人选择性回答问题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正想再问,又听他说:“麻烦你,照顾好她。”
姚夕颜:“???”
这话他说合适吗?好像他拜托她的样子,他跟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