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梁清念感觉到有人掀了车帘子往里面看她,一股难闻的汗臭味刺激了她,她蹙着眉头问,“可是到了?”
迎接她的却是几个男人的粗笑声,“美人,你自己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梁清念似是惊醒,“你们什么人?”
其中带头的大汉拦住余下跃跃欲试的三人说道:“上面的人说了,做事要干净,先奸后杀!我是大哥,我先来。”
梁清念如雷轰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要逃,可身体被人扒拉着,她浑身使不上劲,听到男人嘲笑道:“小娘子,你这是给我挠痒痒呢?”
哈哈哈哈哈哈……
好多人在笑,这些嘲弄,下流的笑声在梁清念脑海里感觉快要炸了一样,让她头晕目眩不止。
寒天里,她柔嫩的肩膀摩擦在草地上,感觉身上有无数双手将她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的被撕开,她急得快哭了,光洁的修长的腿被人捏地青紫,她嘴里只剩下呜咽的救命声。
直到那人的出现,手起刀落,侵犯她的人全都死在了她面前,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身。
她颤抖着身子,看着那人背对自己,从身上扯下一件宽大的斗篷,覆盖住了她满身的破絮,斑驳,沾了肮臭的身子。
李之珩。
这个名字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心上。
她从未想过人生在经历最不堪的场面时有这么一个人闯进了自己的生命里。
她被送到了驿馆内,双眼无神的洗着澡,清理着自己,有丫鬟送来了干净的衣服,那套衣服跟她先前穿的一模一样。
“王爷说了,等您洗好了,随时可以叫他。”
不久,她便洗好了,身子被她搓得红肿,就差掉了一层皮。
李之珩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泛红的脖子又重新缠了纱布,面无表情道,“娘娘此刻最好是别轻生,否则就会让陷害你的人阴谋得逞,逍遥自在。”
“如果娘娘愿意,我们可以合作,我定然会帮你报了此仇,以解你心头之恨。”
梁清念未曾说话,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声音诱惑,似乎在驱使她点头同意。
随后李之珩计划偶遇禁军统领魏延,随他一起寻到了驿馆,假装第一回见到梁清念,并跟魏延一起截获了她,将她送回皇都。
之后的事情,楚华便也清楚了,可是李之珩每说一句话,就要出一次招来试她的武功,她败得节节后退,直到如今体力不支的单跪在地上,擦着嘴角的血渍。
李之珩眼底划过一抹凉意,语气含着极致的嘲讽,“这武功烂得跟西街乞丐用的碗一般。”
这是个故事,西街的乞丐乞讨时向来抢不过东街乞丐,所以他们的碗不仅又破又脏,而且还没用。
这是明嘲暗讽,楚华的拳头越握越紧,脑门上的青筋渐渐暴起,她弹射起步的朝李之珩面门狠狠打出一拳,却被他轻松握住,内力掀起的风也只是掠过了他的耳边,未伤他分毫。
“这就是你的爆发力吗?”
李之珩的声音在堂中回荡着,充满了轻蔑。
四周静谧,楚华只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气声,眉心遇热显现的血凤尾渐渐在怒放。
李之珩甩开她的拳头,单手负立,“还记得你十二岁生日的那天吗?”
堂内只有几盏烛火摇曳,只有他们二人相互对立的站着,像极了当年她第一次跟随李之珩进入罪业堂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