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宋天闻又是压着点儿来上班。
点儿压到什么程度?来了便急匆匆换衣上台,连和季腾宴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没有对词儿,却还是那般默契,你知我下一句的话,我懂得该什么时候搭,在这个舞台,让彼此更加确信,往后余生须是他。
下了台,宋天闻依旧匆匆换下大褂,穿好衣裳,就要往门外赶。
季腾宴以往总是想换好衣物再去寻天闻,等他换好了天闻也不见了。
这一次,他省下换衣物的时间,直接在天闻身旁等他,跟他说话。
“天闻...你今天还不回家吗?”
宋天闻边系扣子,边回头看季腾宴。他眼里有千言万语,宋天闻此时却一句也没瞧出来。
“嗯,不回家,今天最后一晚,明天保证回家!”
宋天闻转身的那刻,季腾宴终于忍不住了。
“宋闻!”
这两个字很深沉,宋天闻吓了一跳。
季腾宴握紧了手,竟不知该怎么说了。他看着宋天闻,宋天闻也在看着他,相视却无言。
“怎,怎么了宴哥?”宋天闻悄声试探着问。
慢慢的,季腾宴松开了拳,轻轻摇了摇头,只剩下浅浅的笑意。
“没什么,天气不好,路上小心。”
我一夜未睡,想对你说三天三夜的话,现在见了你,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其实,我觉得我应该对你说一件事,那就是,我明天,明天...
“那行,宴哥,我先走了啊。”
“嗯,路上,注意安全。”
宋天闻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留季腾宴在原地。
脸色有些煞白的他,低着头,正对着天闻衣柜门。
看不清表情,只是他很久没有动作,就那么靠着。
就像靠着宋天闻一样。
最后的雕刻工作已经完毕,宋天闻满意地看着这座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