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年的时候,对宋闻来说,发生过两件大事,融进血液里的刻骨铭心。
季腾宴为宋闻整理领子,水灵灵的眸子盯着扣子一颗又一颗看得仔细。
宋闻也微微翘着嘴角看着季腾宴的脸,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生得这么好看,看了三年也没看够。
门外传来碎碎续续的说话声,宫腾甫师哥用胳膊内肘架着细皮嫩肉的崔钟源,从屋外拖进屋内。
“哎呦,这不是咱天字科大师哥吗?”
宫腾甫手劲大,掐了他一路,崔钟源咳了几声他这才松手。
崔钟源扶着门框弯着腰拍了拍胸膛,才勉强活下来,“师...师哥,天字科差点就没大师哥了...”
“哎呀!那不还有李众军呢么!”
“那是师兄么?那叫师姐!”
“噗嗤”一声,季腾宴没忍住笑了出来,正喷得宋闻一脸口水。
宋闻给了他哥一个白眼抹了一下脸,季腾宴满是歉意地靠在宋闻的胸口上,憋笑得浑身发抖。
崔钟源很早便来听鹤轩,本该是天字科里最受宠爱的小师弟,只是那时纪老板念他年纪小,便放到了现在。
头天里他的年龄最小,却也是他,扛起了天字科的大旗。
今天是九月十三号,听鹤开天的大日子,一大早八位徒弟整装待发,神采洋溢地守在天桥剧场。
腾字科的师哥们也没闲着,都跑来这里一起热闹热闹。
从早一段时间开始,初队给季腾宴透过这件事,他说,叫你家小宋好好准备,摆枝那天可别掉链子。
从那时候开始,季腾宴一直明着面儿地傻乐,他带着长大的孩子,被先生认同啦!
当然了,宋闻是传习社以优秀学员身份毕业的,自然是要成为师父徒弟了。
上午十点,班主纪先生携妻入席,舟爷和侯爷随后,依旧是林木笙主持拜师仪式。
那八个少年排成一行列意气风发,齐齐地望着纪先生。
纪先生眯着眼睛笑,跟王女士小声谈论着这些孩子。
季腾宴在帘子后向台子上望,他看着宋闻,想起前些年青涩的自己。
想来不久,等宇字儿小师弟来的时候,小宋也会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回想今天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