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的确因为阮浅的事情震怒,林正安有些心虚,没再吭声。
瞥了一眼处之淡然的阮清妤,听到她说起这事,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是在跟自己怄气。
“二儿媳,你且安心,此事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安儿只是被那不知廉耻的女子迷了眼,他心中始终都是有你的。”
听见林老夫人软下的语气,阮清妤倒也不着急,适时摆出正妻的大度,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您这话从何说起?依我看来,既然正安与堂妹有了肌肤之亲,合该娶了不是?再说了,我和妹妹的感情自幼交好,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语罢,埋怨似的眼神看向林正安。
“夫君,你若心悦阮浅堂妹,直接告诉我,还藏着掖着做什么?今日也算是个良辰吉日,纳了她便是。”
此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似乎是真的在为丈夫做打算的妻子。
换做任何人,都会对阮清妤的做法赞不绝口,整个京中,为丈夫纳妾的不在少数,可主动帮自己夫君纳了堂妹的却少之又少。
林正安一时间分不清阮清妤是不是故意以退为进,不过既然能让他和阮浅的事过明路,纳了也不错。
就是要在委屈浅儿一段时日了,等风声过去了再抬为平妻。
“这番是否不太妥帖?”
高氏结结巴巴
,看阮清妤没有拒绝,儿子又是这般强硬态度,她也顺驴下坡,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纳妾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她还真看不上阮浅那般小门小户作态。
阮清妤眼神一扫,怎么会不知道这对母子心中的如意算盘?
“娘,说起来也是儿媳的过错,自从与正安成亲之后,我未能给他诞下个一儿半女的,若是阮浅能诞下子嗣,也可以为二房续上香火了。”
阮清妤说得声泪俱下,处处为林正安考虑。
而林正安二十又三,老百姓这个年纪的人早已儿女在怀了,偏偏他膝下无子。
虽然成亲时日不算久,但高氏心中急切,否则也不会撺掇阮清妤去白马寺来求子了。
林老妇人思虑一番,沉声道:“那便如此罢,选个吉利的日子,纳了阮浅便是。”
听到母亲同意他与浅儿的事,林正安喜上眉梢,也顾不得一旁的阮清妤。
阮浅啊阮浅,上辈子你风风光光嫁入林府,这一次,我倒要瞧瞧,一个不入流的妾室,你又如何翻得了身?
......
映月阁中,一片寂静。
阮清妤坐在珠帘后的软榻上闭目养神,一双白皙的小手有规律的敲打着。
墨画明白,自家主子现在思考着什么,因为今天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家主子有些不对劲,可到
底是什么地方,她又说不上来。
“怎的如此看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被抓个正着,墨画脸色涨红,赶紧端了一壶茶水过来:“夫人,您是不知道,今天这般敲打,张氏和姚氏的脸色有多难看,活像吃了苍蝇似的。”
阮清妤一笑置之,支着胳膊坐起身,随后收敛笑容,立刻问:“你可与陈嬷嬷说了嫁妆之事了?”
墨画心知轻重,点头道:“夫人不必忧心,明日陈嬷嬷就会过来,您的嫁妆他们吃多少就得吐多少。”
“如此便好,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库房银两都需记账,林府的人,一个铜板都别想再碰。”
“是。”
阮清妤从桌上取过帐册,目光落在其中一页,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提笔写道:“长安街上的两个脂粉店,切勿让林家人接触,尤其是张氏,她要是来了,你要格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