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她一开口声音有点委屈巴巴的，陈昼边查看她的伤口边回应，“嗯，怎么了林星燃？”

“你昼哥在。”

刚想说她赌输了，就看见冯倩倩从教学楼的拐角走出来，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连她在楼梯口都没有看见。

好好好，终于让她撞见了。

林星燃拳头握紧，陈昼察觉到她胳膊肌肉紧绷，加速血液从伤口渗出来，刚想提醒她放松，手中一空，林星燃“蹭”得一下站起来。

冲到冯倩倩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就是一个迅速的过肩摔。

冯倩倩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机就飞出去了，她躺在地面上有点没弄清情况。

“呼，爽。”

林星燃小小声赞叹了一把，在腰间握拳头手臂迅速向后摆，赞叹自己好棒，然后反应过来快速把校服脱下来丢到她脸上，打算趁冯倩倩没有发现赶快离开现场。

但是没走两步就被抓住了。

“我靠，谁TM算计我。”

疼痛回笼，冯倩倩反应过来，掀开盖在脸上的校服，骂骂咧咧地坐起来，视线刚恢复，就是陈昼立在她面前。

男孩插着兜，黑色鸭舌帽下一双桃花眼很不耐烦，林星燃躲在楼梯后面，注视陈昼把她的校服从地上捡起来。

她可怜的小校服像个小鸡仔一样被陈昼拎着领子，在空中甩了几下，空气中就都是尘土。

“陈，陈昼，你干嘛过肩摔我？”冯倩倩疑惑，她又没有惹他。

“没事，练过肩摔没注意到你，抱歉。”

陈昼道歉完，把林星燃的校服挂到臂弯上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比较高，那件校服在他胳膊上格外显小。

男孩穿着冲锋衣，肩宽腿细，一双大长腿走路很快，等他彻底上楼，冯倩倩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

陈昼应该没有用力，她没有很疼，拍了拍身上的土就起身去接电话。

徐莹在电话另一边快急疯了，接到她的电话就喋喋不休，“冯倩倩你到哪了？我车爆胎了！”

冯倩倩只能边接电话边出校门。

等她走了，陈昼下楼，手里拿了药膏，林星燃缩在楼梯后面，抬头看他时眼泪已经干了，大眼睛抬起来，映着日光可怜巴巴的。

“行，真行。”

他扯她受伤的胳膊，动作不算轻柔，林星燃疼得不敢吸气，但是还是忍不住呼了一声“疼”。

“还知道疼呢，刚刚不是挺强。”

陈昼瞥她吃痛的表情一眼，继续给她涂药膏，只是动作轻了不少，林星燃看他专注的眼神有点心虚。

她的校服被他系到腰间，看起来脏脏的，他黑色的冲锋衣上都是她校服上的土。

林星燃舔舔嘴巴有些不好意思。

“林星燃，出息了。”

“光天化日就敢动手了。”

“你学籍不要了是吧。”

陈昼涂药的间隙，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林星燃的头被他戳得后仰。

再次坐直时，她悻悻的，盯着他脚下的地面有些失神。

“可是，陈昼，我好生气。”

“我不能白白被欺负。”

她小时候被欺负，妈妈告诉她要忍气吞声，可是后来呢，她们越来越变本加厉。

后来她懂了，不是你躲，就能平安无恙的。

苍蝇不叮无缝蛋是错的。

只要是苍蝇，它就什么都叮。

“我只是想出气。”

她低头，一颗泪完整地滴到地面上，陈昼心底一痛，抹药膏的动作停止，改摸她的头。

“好，出气，可以了叭。”

“没有人怪你，林星燃，你做得很对，但是有时候就是要先忍气吞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昼怕刺激她，语气放缓，脚蹲得有些麻了，直接坐到她面前，放到她头上的手拇指动了动，抚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