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似乎务求隐蔽迅速，伊陶只招呼程然一人，就飞快往目的地赶去。

可当程然想要详细问问究竟去做什么时，伊陶却不肯细说，只说去取个物件，还神秘笑道：

“等亲眼所见，才会更加震撼。”

……

这次任务地点依然在淮安区边郊的一处宅子，周围人烟稀少，是个相当合适的隐蔽地点。

可一进宅子内，程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这气味有些像放久了的臭鸡蛋，又带着点泥土的味道，令程然不禁掩住口鼻，眉头微皱——

这是腐烂尸体的气味，在进叶家前，他经常在偏僻少人的巷子里嗅到。

“伊陶大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停尸房。”

伊陶不甚在意地回道，随手推开附近的一处木屋，那股恶臭味顿时弥漫开来，连带着密密麻麻的乌蝇在空中嗡嗡作响。

里边是被胡乱摆放，早已腐败发臭甚至肿胀的一具具苍白尸身。

粗略数去，光这一间屋子里，就有足足二十多具。

“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回首望向这处田宅足足二三十间房屋，程然不禁凝声问道：“血莲教，还会屠戮凡人？”

“怎么可能，那样动静太大，很容易引起叶家关注。”

面对质询，伊陶却笑着摇摇头道：“这些都只是我教教徒而已，何况也不是每间屋子都是这个作用，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多。”

“他们死后自愿献上肉身，以供我血莲教万世繁盛，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当真是好手段。”

程然低声回应，心中微微一叹。

说来之前观摩传教时，确实总能听到献祭一词，如今想来就是只这个吧。

真是好狠毒的压榨，活着要上供所有值钱之物，导致连应急能力都没有，恐怕因此夭折之人不在少数。

而死后他们的尸首也要被利用，被这群血莲教弟子炼制成血丹增进他人修为。

更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

不过这里既然有停尸房，所要拿的物件也就浮出水面了。

“这里有炼丹炉？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

“不错，你果然思维灵敏，一点就通。”

伊陶赞许一笑，又用略带惋惜的语气说道：“可惜上一批送来的准修士还未炼制成血丹就被夺走，那可是好东西，即便百人中只掺杂一个，品质都会有不少的提升。”

提升品质？

摸了摸怀中空间戒指，程然不禁联想起卓元所赐下的血丹，似乎就比寻常百凝血丹好上不少。

居然是这么来的！

不过……

“准修士不是很宝贵的资源么，他们怎么会被送来炼丹？”

“当然是开辟气海失败而死。说来你师父死得早，可能确实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与你说，哪怕有资质者，能开辟气海成功的概率也不足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