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沐清的话,他就替老王爷伤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沐濂赫总想着法子逗他开心。
瑢珲王在沐府一住就是半月,这些天他大多数时间是跟沐清聊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再有时间就去看沐濂赫功课做的怎么样。
沐濂赫下了番功夫,不怕人考,每每答上来总爱显摆一番,这时候瑢珲王便会问一些书上没有的,他也不怕,想过之后有理有据的说于他听,两人一来一往熟络了许多。
上元佳节,家家户户在门前亮起灯笼,百姓们争相上街赏花灯,也有情投意合的相互之间赠送香草。
用晚饭时,瑢珲王自斟一杯酒,对沐清父子说,“眼看冰雪消融新岁重赓,我也是该回去了。这些日子里安乐祥和是我一生难以期冀的,感谢太傅盛情款待,也谢谢濂赫的良苦用心,日后有事无事,都欢迎你们来府上做客。”
“您千万不要见外,以后有机会,定当去王府拜访。”沐清端起酒杯,说道,“让犬子去府上通报,安顿好一切,明日要走也不晚。”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沐濂赫只当老王爷府上有事,不敢留人,匆匆喝了点粥放下碗筷,出门去王府给老管家报信。
老管家见到沐濂赫不由得喜出望外,两人把屋里打扫了一遍,又拿出瑢珲王爷要穿的衣裳出来晾着,收拾完天也黑尽了。
沐濂赫没有多加逗留,叮嘱一通出了王府大门。抬起头,只见眼前火红一片,百姓们最喜欢凑热闹,脸上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大家相互拥挤着赏花灯。
沐濂赫着急回府,没有心思看这些。突然前面人潮涌动,不知发生了什么,沐濂赫被挤着退向街角。
“麻烦借过一下。”沐濂赫艰难的在人群里逆流而上。
突然,从右边挤过来一个人,戴着面具沐濂赫看不清模样,随着身后一阵拥挤整个人贴了上来。
沐濂赫吓了一跳,抬起两只手放在胸口隔开两人,抬头看时发觉对方的眼神很是熟悉。
那人以微不可察的速度握住沐濂赫的左手拉下去,嘴唇自他耳边轻轻擦过,声音轻柔的说道,“平安,勿念!”
沐濂赫一怔,抬头去找,四周人头攒动,哪里还能寻到那人。
他湿了眼角,低头看时,发觉手心里被放进了一个香囊,淡淡的玉兰花萦绕指尖久久没有散去。
白鸢冒着危险回来一趟,只为让他安心。
不管前世如何,今生他真心待我,我便任性一次,如此也不枉我一世为人。沐濂赫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泪,笑着把香囊握在手中高高举起,拼命的朝四周挥手。
第二日,沐濂赫送瑢珲王回府,一路上心情大好,手里把玩着香囊只管傻乐。
瑢珲王爷心中猜疑,也不确定,试探的问道,“昨夜街上可还热闹?”
沐濂赫没听到,只管咧着嘴乐。
“这香囊…”
“香囊是他送我的…”听到香囊二字,沐濂赫下意识开口。
“这孩子,本王也没说是我的。”瑢珲王心中了然,胸口一块大石暂时落了地。
“伯父,”沐濂赫凑到瑢珲王身边,小声说道,“昨夜我做了个梦,梦见白鸢同咱们一处烤鹿肉吃,他吃的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