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头匆匆跑来一个婢女,她在谢流惠耳边低语几句,竟惹得谢流惠轻笑几声。
原是余柔盈自回去后,发了好大的一通火,在自己院子里砸了不少珍贵的瓷器,下人也折腾了不少。
“温姑娘,还得谢上你。”谢流惠看向温梅初,柔声道,“贵妃这张狂的性子早就该治治了,若不是你在,她不知道得多嚣张。”
温梅初被谢流惠夸得倒不是很开心,因为畅快的是谢流惠,而被余柔盈记恨上的是自己,怎么想都挺亏的,虽然她也不在宫中久呆。
谢流惠又望向李秋兰和任瑶姝:“也聊到这里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任夫人和任小姐先走吧,温姑娘就留在本宫这里,还有话想和温姑娘讲讲。”
李秋兰有些犹豫:“温姑娘对宫中礼数知晓甚少,怕冲撞了皇后娘娘,还是让臣妇带走吧。”
谢流惠似是铁了心要单独留下温梅初:“无事,本宫不似贵妃那般无事生非,再者本宫已经派人去等候温姑娘的堂哥出来,到时候让他亲自来接温姑娘走就是,李夫人不用担心,回去吧。”
李秋兰见谢流惠已经说到如此,也没法反驳,只好应允,带着任瑶姝离开了。
谢流惠瞧着李秋兰和任瑶姝离开,又屏退了左右:“好了你们也退下吧。”
那些在殿中的婢女识趣地退下,现在正殿就剩下温梅初,谢承琅和谢流惠了。
温梅初坐在椅子上,能感觉到有两道视线明晃晃地落在自己身上,她有些坐立不安:“皇后娘娘,有何事要与我说。”
谢流惠从高座上起身,头上华丽的饰品叮当,华服拖曳在地上,缓步朝着温梅初而来。
谢承琅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偏头看着温梅初,并没有说话。
温梅初深埋着头,听着谢流惠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她能看见一双绣着金凤展翅的华贵鞋子停在了自己眼前。
“怎么不敢抬头。”谢流惠声音带着笑,在温梅初上方响起。
温梅初眼观鼻,鼻观心,板板正正回道:“皇后娘娘雍容华贵,我等自不敢直视。”
谢流惠调笑道:“先前李姐姐说温姑娘不懂宫中礼数,看来所言甚虚,这不是很懂么。”
温梅初总觉得这俩人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能尽可能的少说话,让他们别老盯着自己,可谢流惠就是对自己很异常的感兴趣,这很不正常。
谢流惠伸出了一根手指,倏地勾起了温梅初的下巴,让躲避的温梅初不得不直视着她。
“我已经让他们都下去了,师尊,不用再装不认识我们了。”谢流惠柔声道,她刚刚还端庄自持,尊贵如皇后冷淡的表情,此刻却换了一番模样。
脸颊微红,眼眸里闪烁着诡异的情愫,谢流惠俯下身,头上的流苏也垂了下来,她与温梅初脸靠得极近,都能感受到温梅初若有似无的呼吸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