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各地马上就要开始收税了,这账本是去年收的税,今年不知老爷有什么指示。”
刘光达看了眼旁边的仆役,拿起账本开始翻阅 ,他直接翻到最后问道:”去年朝廷的赋税有几成损耗?“
仆役躬身道:“去年的损耗几乎没有。”
“哦,这上面收了那么多税,居然没有损耗。”刘光达有些疑惑,难道以前的王维这么有本事,朝廷赋税损耗的钱本来就是官员正当的灰色收入,他们要靠这些钱来支付师爷的工资,同时满足自身的需求,还有上贡上级以获得升官机会。
仆役脸色红润道:”是的老爷,这个地方明显藏富于民,这正是老爷的兴起之地呀,还是老爷慧眼如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位置。“
”还是多谢座师向我推荐了这个地方,不然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宝地。“刘光达说着向西边鞠了个躬。
”那老爷,今年朝廷赋税的损耗是……。“
刘光达沉思一会儿道·:“既然王县令没有朝廷损耗,那我们就一并把他的收了吧,今年就算五成,明年再按惯例算二成。”
“好的,我立马去通知县丞,主簿他们,想来他们应该十分高兴。”
隔日,一张告示就传到县里的各个里正手里,上面要求他们收到的税要比前年多一半,如果没有达到,就要视为藐视朝廷而被下狱。
有些里正是最近才上任的,还跑到县衙里面去求证,去的时候是走着去的,回来就是趴着回来的。
而那些担任比较久的里正,则直接按照上面的实施,而且还加了半成,他们经历了几代县令,各个都是人精,知道县令是什么性格就投其所好,你爱民如子,我就嫉恶如仇,你横征暴敛,那我再加一成。
收税的时候,里正叫上一些乡里的泼皮无赖,开始到各户人家开始收税,刚开始大家都是一脸迷茫,不过当看到自己储存的粮食被一点点搬出来后,有的哭天喊地,有的跪地求饶,有的握紧拳头却始终不敢动手。
民始终不能与官斗,在百姓的眼里,官就是天,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家破人亡,所以只有在他们饿的意识模糊的时候,没有一个理智的人拉住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忘记这个印象,他们才会反抗,现在大家都还很清醒,所以即使是性子最烈的也只能握紧拳头。
里正高高兴兴的把税收齐了,这次不仅有了半成的收入,而且那些没有足够粮食交税的人把地抵押给了他,可谓一波富,所谓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里正得不到十万那么多,一千还是有的。
各个里正将收上来的税交到县衙,由县丞清点。
小小看着比前年多了一半的税收,心里有些难过,又有些释然。
这次的计划需要用到刘光达的脑袋,小小看这个县令每天游山玩水,虽然对百姓不闻不问,但至少没有压榨他们,所以心里一直有些芥蒂,于是夜光和他打了个赌,赌的就是县令一定会加重赋税。
本以为县令兴致优雅,不会做这种天怨民怒的事情,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小小自嘲一笑,将收好的税好好放在一旁,又从新发了一纸公告出去。
里正才把税交上去,又收到一张公告要补以前的税,里正想也没想就带着原班人马开始去收税,毕竟有钱不赚白不赚,而那些交完税的人,才把自己的一半家财都交出去,还没有收拾好心情,就又要强颜欢笑的面对再次出现在自家门前的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