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聿话说的风轻云淡,阮雪倾却忽然睁大眼睛、定定的凝视着对方,脑海中飘过再熟悉不过的几句话。
[那哥哥就恨我吧,还是要我补偿哥哥?]
[这是之前欠哥哥的。]
[以后就不要纠缠了好不好。]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偏偏男人的表情太过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反应不及的功夫,车就已经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内。
阮雪倾坐在副驾驶上迟迟没有动弹,直至车门被陆时聿从外面拽开。
他躬着脊背、半边身子探入,因为替阮雪倾去解安全带,俩人的距离贴得很近。
借着车库内微弱的灯光,陆时聿抬头看向有些无措的阮雪倾,目光又慢慢移至她嫣红的唇上,气氛倏尔变得微妙。
阮雪倾被男人那一双墨玉黑的眼睛看得心跳渐快,紧张和不明的情绪混杂,小声开口,带着微不可闻的服软意味,“哥哥——”
“下车。”
陆时聿退了出去,帮女生撑着车门,见她没有动作、催促道:“还是要在这里。”
阮雪倾被带回了许久没来的大平层,关门的霎那注意到内侧新安的电子锁。
现在不仅进门,就连出门也要输密码了。
陆时聿是防止她偷跑出去,特意找师傅安装的吧。
她轻捏了几下泛麻的指尖,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于是换上玄关那双浅粉色的拖鞋,走至男人身前。
嘴角下落,无辜的小猫眼看向陆时聿,手小心着捏住对方的衣袖,“哥哥,我知道错了。”
陆时聿听着她像猫儿喵呜的声音,漆黑一片的眼底、浅光一瞬即逝,“不是说要向我解释吗,准备先从哪件事说起。”
“...”
解释个毛线啊,她什么都解释不出来。
再说个谎被拆穿,相当于火上浇油。
阮雪倾的眼瞳凝视着前人冷峻的脸,不住微动,半晌也没憋出个所以然。
犹豫着要不要再拿周熠当挡箭牌时,下巴突然被陆时聿捏着抬起,薄凉的声音荡在耳廓,连至脖颈的位置麻了半片,“说不出来?”
“解释不了的话,就选一扇吧。”
阮雪倾余光中三面都是大片大片的落地窗,忽然意识到什么,使劲摇头,“我不要。”
陆时聿见她慢慢蕴起水雾的眼睛,摩挲在下巴软肉上的指尖一顿,“眼泪待会再流。”
“不然我决定。”
阮雪倾一声惊呼,被男人单手搂腰抱了起来,轻松的像搂只娃娃似的走到客厅正南方最大的一扇落地窗前,将人放下。
远处是宽阔的江景。
虽然没有什么同等高度的建筑,但没合遮蔽的纱帘,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呜呜呜,对不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