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三滴,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没敢哭出声来,但是却控制不住的抽动双肩。
宁氏心中的怒火被逼到了顶端,她愤怒的对布帘后面的顺安侯说道:“大郎,你给我听好了,你女儿身上总共有一百零八处伤口,这些伤是皇上,三皇子,想除掉你,你闺女替你挡下的。这些伤你必须给我刻在心上,如果有一天有机会,你必须替女儿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顺安侯听出了宁氏话里不得不反击的癫狂,女儿是他们的逆鳞,谁都不能动,动之则死。
顺安侯知道自己的夫人是被逼到了尽头,不得不反击。顺安侯想一想自己闺女以前乖张凶悍,谁打她一下,她能还人家两下,如今却全身是伤,一百零八处啊,整个人像一个破碎的瓦罐,处处是疤痕。
是他无能,让闺女受伤,妻子无助而又脆弱的哭泣。
很快宁氏手里的软布沾满了血,宁氏抽泣对萧瑾瑜喊道:“过来,给我换一盆温水,把这盆温水端着你爹爹看一看!让他记住这是她闺女身上流血的血。”
宁氏现在恨透了南梁的皇室,对北燕王爷倒是怎看怎顺眼了。
沈心芷见萧瑾瑜过来,立马扯着扯着被子,盖住前面的春光。
宁氏皱眉,这二人怕是还没圆房吧?要不然自己闺女怎么这般羞怯?
还是不要圆房了,远离皇室,珍爱生命!
萧瑾瑜听话的把一盆血水端到顺安侯面前,然后拿了新铜盆装了热水端了过去,那盆血水就放在顺安侯面前,让他看个够。
宁氏把软布条递给萧瑾瑜,“阿愚帮这个洗一下,拧干点给我。”
萧瑾瑜把软布放在一盆热水洗干净拧干递给宁氏。
宁氏抬头横了萧瑾瑜一眼, “出去啊!”宁氏看着皇室的人就生气,对着萧瑾瑜的语气也很差劲。
萧瑾瑜没动,皱起了眉头,他想看看心心伤成什么样了?昨天他烧迷糊的时候,还打心心了,心心一定很疼,那伤口,萧瑾瑜现在恨死自己了。
萧瑾瑜不走,沈心芷就不下胸前的被子,没有办法,他只好离开。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里面氤氲着雾气,却勾唇惨然一笑,脸色惨白至极,眸底满是落寞,原本清雅出尘的容颜此时显得十分凄然。
宁氏拿着温软的布再次轻轻地擦拭沈心芷的身体,她整个人疼的都颤抖起来,因为咬着纱布,所以呜咽吞在嗓子里。
这声音,比哭出来更让人心碎,布帘之外的顺安侯盯着一盆血水发呆,萧瑾瑜听见沈心芷的呜咽声,单手捏住桌角,直到把桌角捏碎为止。
“芷儿,你受那么重的伤,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宁氏看到自己男人身上的伤,没有女儿的重,在床上躺着都发烧烧糊涂了,而芷儿却连番遭受折磨。
擦干净之后,宁氏又开始用碘伏棉球消毒,皮肉本来还湿润的,消着消着血又流了沈心芷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