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极速行驶，王歌就这么站在车顶，劲风打在脸上吹的风衣猎猎作响，偶尔有个寻死腻活的野兽找上门来，他也乐的杀生。

这一路走来，多少有点艰辛了。轰轰烈烈惹人扰，平平淡淡才是真。要是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觉醒了异能多好，那样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人吧。

可惜乱世飞不出白鸽，弄死你是我最汹涌的良善。

王歌解开裤裆打算迎风尿三丈，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他转过身去决定顺天而行。淡黄色的水流飘飘洒洒，歪歪斜斜地落在马路上。

"坤欲停而尿不止，风欲行而尿不在。"他大吼道。

"妈的，千古绝句。"王歌忍不住自赞。

下方的柱子从车窗探出头来，也是大声附和道:"王哥，尿性！"

车行驶没多久，柱子眼尖看到了前方抛锚的车辆，那里七八个学生正在使劲的挥手。他们害怕车辆直接开过去，竟然手拉手弄了道人墙。

王歌挥了挥手，柱子会意，他狞笑着加速，学生们眼看着情况不对，还是四散开来。柱子打了个弯儿，这才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唉，希望我们这种带着好意的恶行能给他们好好上一课，王歌心里想着。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这是要道德绑架谁啊。

几个学生被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一旁的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质问道:"你怎么开车的？没看到有人嘛！"

柱子憨笑地挠了挠头，解释道:"不小心把刹车踩成油门了，见笑了。"

"哼。"女子没有理会柱子，反而是和旁边几个同学嘀咕起来。为首的一个壮实的男生和王歌他们打起招呼，几个人就这样在大路上聊了起来。

一行人是某大的学生，他们几个觉得学校不安全，毕竟很多大学都建在郊区，他们几个家都在郑城，就想着回去。

结果这一路走来损失惨重，好多同学葬身兽口，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祸不单行，车抛锚了！

女生看到车里就他们三个，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我看到你们还有很多食物，可以分给我们一些吧。"李芳建议道，可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感觉。

柱子看了看王歌，他耸了耸肩，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随便拿。反正郑城离这儿也不远了，给他们吃一顿又怎样呢？

一番霍霍，王歌看到眼前一幕还是嘴角直抽。能吃的全给吃了，尤其是李芳这小娘们专捡好吃的造，这个咬一口那个尝一下。剩下的全给那个壮实男孩了，舔狗可不就是用来吃剩饭的吗？

李芳吃完打了个饱嗝，然后赶紧捂住嘴看向四周，一旁的几个男生都善意地笑了笑，真的是太可爱了。

"柱子。"

"咋了。"

王歌面无表情地说道:"咱们终于遇到傻逼了。"

……

傍晚，众人围坐在一起，李芳率先发问。

"我们只有一辆车，但是有十个人怎么办？"

众人沉默，大家都不想留下。

王歌漫不经心地听着，心想好家伙，一句话直接割舍了他们对车子的拥有权。

"抛去我和孩子，最多只能再坐四个人了。"她说。

王歌轻咳了两声，但李芳似乎并没有注意，她踢了一下一旁壮实男生的小腿，企图得到他的认同。

柱子终于是忍不下去了，他淡淡地提醒道:"诸位，用车是吧，能不能问问我们车主的意见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家坐一起不就是讨论的吗？"

柱子也是被气笑了，一句话斩杀车主，两句话把自己抬上车子，讨论啥了。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柱子敷衍地附和道，反正无论他们怎么决定，都过不了拳头这一关，小丑罢了。

"哼。"

她轻哼一声，一旁的壮实男生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大家相逢就是有缘，别为这点事伤了和气。"

一旁的王歌突然开口道:"车内能坐几个坐几个，剩下的去车顶好了，开慢一点问题不大。"

此话一出迎来所有人的赞同，因为没有人愿意被抛下，连李芳都没有再说什么。

"王哥，咱们为啥要带这几个拖油瓶。"散了后柱子立马找上王歌询问。

"因为我觉得他们好玩。"王歌老实说道，乱世不能没有傻逼，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柱子……

上车时，李芳二话不说坐上了副驾驶，让几个大老爷们去挤后排，看的柱子直撇嘴。

要说你是个女人，确实不太方便和男人挤在一起，但你最起码可以招呼一下孩子吧。没道理的，让小佑也滚到后排去了，至于王歌，他已经上车顶了。

车子别别扭扭的启动，以电瓶车的速度缓速前行。车顶上，四个男人吞云吐雾，烟是那壮实男生散的，王歌想了半天还是没记起他叫啥名。

车内李芳开始抱怨车开的太慢，柱子早看她不爽了，直接怼道:"嫌慢就下去推，又没人拦着你。"

"你——"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路上一片漆黑，车灯也不敞亮。

突然间，行驶的车辆猛然一顿，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车上方的三名学生同时被甩飞出去，只有王歌像片树叶一样轻飘飘地落地。

"什么东西？"

众人叫嚷着，恐惧在人群中蔓延。顺着车灯望去，一道瘦小的身影艰难地起身，踉跄着前行。

"草，就这啊。"

"原来是只猴子呀。"

"妈的，吓老子一跳。"

"弄死它吧。"

众人议论纷纷，而一旁的柱子早提溜着小猴子的脖颈回来了。猴子半米不到，小脸粉嫩和谐，十分可爱，看着与金丝猴有几分相似。

幼猴手脚在空中不停地乱蹬，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吼，只是它实在年幼，这番举动不仅没有起到威慑的作用，反而让李芳母爱泛滥，一把将其抢过。

"好可爱啊，乖宝。"

柱子看向王歌，询问道:"怎么处置？"

王歌一把抓住幼猴的小脸，静静地与它对视了两秒。它的眼中带着敌意与兽性，他缓缓收回手道，"杀了它。"

"你敢！"李芳说。

"有何不敢。"柱子怒目。

"你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些什么？它在我们眼里不就是个孩子吗？"她大吼道。

一旁的壮实男生也跟着劝道，"要不就算了吧，看着也没什么威胁。"

王歌懒得多说，只是眼神死死地盯住这只小野猴。在众人争论时，那闪过的狡黠，他不可能看错的，没那么简单的。这冥冥之中的心悸感，证明着它的生命层次不在王歌之下。

那一抹野性，当真是乳虎方啸谷，百兽而震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歌轻笑着伸出手指点向小野猴的眉心，"小朋友，你说对不对啊？"

杀意如同滂沱大雨般落进小猴心头，它大口喘息着，再不见刚才嚣张，拼命地往李芳怀里钻。李芳见状连忙拍落他的手指，看了下少年古波无惊的眼眸，又慌忙解释道，"你别吓到它。"

李芳不怕看似粗狂的柱子，却十分小心这个斯文的少年。她是女人，能清楚的感受到柱子对王歌的尊重，以及少年……对众人的疏离。

那种既视感，犹如神明般无情。这种感觉就像是偷吃腐肉的鬣狗遇到了雄狮，是他隐藏的不深？亦或者他不屑于隐藏，反正她不敢招惹他。

"那我们就没有同行的必要了。"王歌说。

壮实男生还想劝说，他摇了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无需多言，诸位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