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当她被安排与另两个兵卒睡大通铺,她就猜到自己来养马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个人是谁,还用说嘛。
张清可不敢擅自刁难太守的女婿。
豆饭的味道不怎么好,谢蕴还是像咽刀片似的咽了下去,一口接着一口,空间商场里是有食物,却不该浪费在日常时候,这豆饭难吃归难吃,但它饱腹不是?
正扒饭,身边多了一个人。
谢蕴认出来,正是与自己同屋的兵卒。
“我瞧着你可不太饿。”
谢蕴尚未明白对方的意思,手里陶碗已被夺走,对方竟是将她剩下的豆饭给倒走了,还冲她‘邪魅’一笑:“不如我替你吃了。”
谢蕴扯了扯嘴角。
现代没遇到的职场霸凌,在古代倒是赶上了。
对上那张近在咫尺讨打的胡子脸,谢蕴拿着空空的陶碗,忍住将对方的脸按进豆饭里的冲动,从善如流:“是不太饿。”
“算你识相!”大胡子哼笑,起身走开了。
这一幕,周遭养马人均看在眼里。
有人事不关己继续扒饭,有人端着碗轻轻摇头。
另外一个兵卒,则是远远地,脸上挂起看好戏的表情。
马场附近有一条小溪。
谢蕴洗了碗,寻到那少年小哥归还。
马场管事对她的工作并未做具体安排,张都尉的亲兵带她过来,只说‘暂时安置在此处’,对她的身份只字未提,那管事却是个有眼力见的,既然不清楚她的底细,干脆就放任她做马场二流子。
把碗还了,正准备去马厩牵小红兜个风,小哥却喊住她:“你要小心那个孙乾。”
“孙乾?”谢蕴看向他:“就那个吃我剩饭的?”
沈俨:“……”
不知为何,这话听着有些欠揍。
但看少年年岁尚小,又生得面红齿白,想来在家中极为得宠,他忍不住又开口:“孙乾本是前军都伯,与人斗殴,失手将人打得半身不遂才会调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