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刘蟾从未问出口,不代表他心中没有疑虑。
只是连日来的辛苦赶路令他无暇再他顾。
如今少年主动提及,刘蟾也想起一件事来,少年曾说过,与族人约好在东林郡汇合,那日在东林郡城外,但凡少年胆子大一些,肯赌上一把,或许就能让族人出城来接人。
结果少年却选择掉头走人。
可这个都能剖人肚腹的少年,真的胆小吗?
刘蟾才生出这样的困惑,少年郎就给出了答案:“不瞒刘翁,我父,正是谢氏现任家主,司隶校尉——谢轸。”
“哐当!”那只小破碗掉在了地上。
刘蟾忽然说不出话来。
他想过少年是谢氏某房的庶子,或者其它旁系族人,唯独没往谢氏的嫡脉上猜。
作为王府的管事,他没少与珩阳县的世家打交道。
这些年,他从未听说那位比两千石的谢校尉还有个儿子。
少年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又开口:“因我出生在北方的幽州,自幼体弱,有云游道人曾言我活不到十岁,家中为佑我平安,便按照道人留下的办法,将我充作女郎来养。”
谢家嫡系有个女郎,刘蟾倒是知道的。
王琮才调来珩阳县那会儿,王夫人弄了个赏花宴,邀请名单上就有那位谢校尉的妻女,只是对方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前来,王夫人因为此事颇为不悦。
刘蟾只隐约记得,当时王夫人说了句不怎么中听的话。
自那以后,但凡王夫人设宴,再没邀请过那位谢校尉的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