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躺尸中,兀自很有点自娱自乐的,在那动着脑筋。
可那个答案,却是,根本不用想也能知道。
这个女人,我近乎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断定,她是此前,我冷嘲热讽的那一个。
因着,不论从哪一点看。
我觉得,我以为,陆行之他都不太可能会因为我的想法,由此就换掉一个家庭医生。
尤其是,我的那些个小情绪,本来就是没有道理,没事找事的。
别说我没有自知之明,在这件事上,从头到尾,我都知道,我其实就是理亏的那一个。
只不过,这事,我没想要跟任何人道歉。
我,就是不讲理了。
不论是他还是她,他们两个,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我这,尚且还在天南海北,东一下,西一下的各种乱想。
打从我的手背上,这会,忽的带过一阵冰凉的触感。
这样的认知,让我不免有些紧张。
因为我知道,这明明白白的,就是在为打针做着准备工作。
我这只要一想到冰冷的针尖没入肌肤,我……就无可避免的,心生紧张。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惜命的表现。
想到之前和这个女人间的不快,我对她,还真是不得不芥蒂起来。
“不会很疼的,你放心,
我会很轻,身为陆家的私人医生,在医术这一块,你之前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上乘的,只是,我这个人,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没有什么行医救人,救死扶伤的崇高情怀,我想的,不过就是安分守己,按部就班的为陆家服务。”
“林小姐,我知道你可以听到我说话,你现在并不是重度昏迷,你只是因为高烧导致的浅性昏迷,现在陆总的人不在,或许,我们女人间说话,我这也能相对放松一点,你其实没必要跟我这过不去的,也没必要同我呛声,我只是一个家庭医生。”
“……”
我听着那女人有点聒噪的声音响起来,虽说,她为自己分辨,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再者呢,我原也是无端的迁怒了她。
可许是一开始打下来的基础就不好吧,我这会,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的抵触感,还是特别我努力的,又想要尝试着睁开自己的眼睛。
但非常无奈,这一次,我依旧还是失败。
我在懊恼中,突然变得有点恨。
头一遭觉得,这样的自己,还不如昏迷个彻底。
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这让我委实难受。
“林小姐,我们家世代都是为了陆家服务的,从我爷爷辈开始,我的家族就一直在沿袭这样的传统,呵,该解释的,我想,我现在都有解释给你了,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要站在医生的角度规劝你一句,在你的身体健康上,你真心没必要拿来和陆总赌气。”
她一副老生常谈的,在那各种教育我。
话里话外,把自己讲的完完全全的就像是我的长辈。
只是,她的教育,我没听进去。
她话里面,其他的信息,我倒是听到了心里。
我有很敏感的捕捉到一个信息,那便是,这……是我接触到的第二个,切实的在陆行之生活里存在的人。
第一个,是那个现在被陆
行之用来看着我的保镖,而第二个,就是她了。
而这,说不上具体要怎么表达吧。
但我就是觉得,这种感觉,有点不同。
如果不是我和他,现在陷入了对峙的焦灼。
我真的会觉得,他这是正式的再拿出一个,想要跟我走到一起的诚意。
可,是不是他的诚意,现在,这真心已不再是什么重点了。
我和他之间的阻碍,已经太多太多。
即便是,我彻底放下芥蒂,再也不提,再也不同他计较,那所谓的,他对我的弃之不顾。
我真的,打从心底里的相信,他对我的那一番说辞。
我认可他就是为了保护我,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身为男人,理性化的一种策略。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的他,已经同着楚雨惜订婚了。
他的父母,都认可了楚雨惜。
他们两个的婚事,诚然是势在必行了。
我自认,我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使者,也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
就算是楚雨惜她对陆行之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们两个的事情,也根本就不需要,更轮不上我来伸张正义。
我若是要在这里强插一角,那我就是第三者。
而这种境地,是我不想面对的。
我也不愿意在这之中,充当这样的角色。
我和他,就此两清,一别两宽,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所以有些东西,我这会宁可相信坏的那一面,我也不愿意更多的,留给我自己一丝一毫的幻想空间。
我不想在陆行之的身上,继续耗费我的情感。
一切,到此为止,真的就到此为止吧。
“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些别扭的男声,就在我如是自我告诫的时候,倏忽响起。
他的声音,微微别扭。
但在别扭当中,到底还是有着丝丝的关切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