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子弹射过的西红柿,嘭的一声,汁水炸裂,只留下鲜红的、流了满地的血。
那些情绪全都被她压抑下来,压到心底最深处,用纯洁的白雪覆盖,只要不掀开,就看不到那片白下掩盖的黑色的泥泞。
只要忍过这一年就好,只要高考结束就好。
她可以借着高考这一块跳板,离这些人远远的,她还可以和他在一个城市,离那个人近一点,万一,某一天缘分到了,就真的遇见他了呢?
她抓着那一丁点渺茫的希望,咬着牙熬,终于熬到高考结束,熬到成绩出来,熬到报志愿。
然后熬不住了。
因为叶成伟一家逼着她不准离开云安,妄图偷偷改她志愿。
唱晚彻底崩溃,哭着给柏郁青打了电话,他特地从国外飞回来,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很严肃的警告了他们一家人,并且单独为唱晚办了一张银行卡,此后资助给她的钱直接打到她的卡里,不再经过叶成伟一家人的手。
***
吹完头发,她收拾好情绪,去阳台把晒干的衣服收进来,周惊寒的睡衣吸满了阳光,闻上去暖融融的,特别舒心。
她躺在床上,摸出手机,给周惊寒发了条微信。
【晚安。】
隔天早上,她起得有点晚,洗脸的时候,唱晚往镜子里看了眼,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痂,看上去格外明显。
唱晚手指摸了下,心虚地别看眼,加快了洗脸的速度,然后收拾好东西,匆匆忙忙跑下楼时,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
她犹豫地走过去,周惊寒降下车窗,侧头看过来,“上车。”
“......”
他还真的来给她当司机了。
唱晚习惯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系上安全带,嘴里说道:“昨天不是说好不用来接我吗?”
周惊寒嗯了声,转着方向盘,“说是说了,我可没答应。”
“......”
唱晚算了下他开车过来的时间,大约要半小时到四十分钟,碰到堵车的话还要更久一点。
“可是你这样真的很麻烦,每天处理完事情就已经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