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景叼着烟打开了包厢的门，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廊上，直到遇上一个工作人员。

“你好，我朋友出来有一会儿，302包厢的，请问有看到他吗？”程川景听到自己喊住人，这样问。

“我刚刚有看到两个帅哥在那边的卫生间，需要我带您去吗？”

“不用了谢谢。”

漫无目的变成了目标明确。

也许一开始就挺明确的。

这间店的卫生很不错，卫生间旁边设置了专门的等待室，点了专门的薰香，氤氲在其中，香得腻人。

程川景没有走进去。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今天这家店的三楼只有他们这几个客人，等候室里应该只有江融和洛南重。

程川景本来想点烟，看到禁止吸烟的牌子又把打火机收了回去。

他就那样叼着烟，目光晦涩不明地站在房间外面，企图零星获取一点里面的声音。

但是这家店的门隔音太好了，他一点也听不见。

洛南重会跟江融说什么呢。

说江融讨人喜欢的地方吗？还是夸江融温柔的脾气？

夸脾气那就夸错了，程川景在外面随便用个借口阻止了一个想进去收拾的阿姨，心里一边想着，江融是有小脾气的。

江融不需要一个年纪比他小的，他经常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只能那个和他在一起的人去记住他的要求，去照顾去疼爱。

程川景的头隐约又痛起来，上次痛还是江融之前差点出车祸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很剧烈，他没有在意。

要说最剧烈，还是国庆那会儿，有一次突如其来的剧痛。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程川景的脸上看不出忍耐的痕迹，他只是靠在门边的沙发上，像一个帮偷吃的妻子守门的窝囊废丈夫。

有脚步从里面靠近门口，程川景眸子暗了暗，转身进了厕所。

江融看着洛南重先离开，大一学弟身上像是能具现化出失落的阴云，没有进来时候那样紧张又忐忑的朝气。

他感慨了一番，然后一扭头就对上了神色莫名的程川景的眼睛。

江融一怔，刚刚面对洛南重时候冷静的情绪起了一点波澜：“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喜欢他。”程川景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程队长是想说什么？”

程川景摇了摇头：“他不适合你。”

江融：？

江融感到有些好笑，心头又感到一丝荒谬：“那程队长觉得谁适合我？我们其实也不熟悉吧，况且你还拒绝过我，这时候过来说这两句话，是站在什么立场。”

程川景身体绷紧了一些：“我……”

“要说关系，你们俩关系才是更近，”江融打断程川景的话，语气清冽又咄咄逼人，“我请你们吃这顿饭，人情就已经还完了，我也不希望和程学长有别的牵扯。”

话说得有些绝情，程川景一时被压得说不出话来。

“抱歉。”程川景闷着声音。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江融发出赦免一般的声音：“走吧，他们等久了。”

程川景摇摇头：“我先回去了，今天的账我已经结了，不多贪你一顿饭。”

好像是考虑到这话说的不够委婉，他又加了一句：“这么多人，他们自己也会过意不去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