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琦迈着魔鬼的步伐大摇大摆的在家里走来走去,她的父亲何军皱了皱眉。
“何琦,明天就要开学了,你注意一点淑女形象可以不。”
此时的何琦身穿一个不怎么适合她的鲜艳的紫红色衬衣,下身穿着一个大概类似于男士外穿沙滩裤的三分裤,还吊着一个长长的绳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我说何琦,你真的不喜欢穿紧身裤吗?女孩子都是穿紧身裤的啊,你这裤子想干啥啊?还有,家里那么多牛仔裤长裤七分裤名牌裤,你怎么偏偏喜欢这个我买错码子的沙滩裤呢。”
“那你就不懂了,这叫舒服,人就是不能活在传统的刻板印象中,你看法律规定男孩子不可以穿裙子了吗,但也没有男生穿裙子啊,这就是刻板印象,似乎没有谁规定,但早就根深蒂固了,我就是讨厌这种。”
何军扶额,要不是她的性别是女生的话,他打死都不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生存在,还莫名其妙的扯到了穿裙子这个话题,这脑洞也是没准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女儿和他真的不是一类人。
何军看着这个一边听歌一边抖脚一边看着下学期五年级却在看着高年级课本的女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谁叫人家成绩好呢,你也不好说啥。
正当何军准备心平气和的开始工作,一旁的声音让他一口茶直接喷到了地上。
“爸,”何琦放下书,走了过来,“你答应过我的,我上学期表现不错,就给我买一条沙滩裤。”
“啊,我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何军转过头
“当然说过,2017年四月十六日,下午15:48分。”何琦把抽屉底下的记事本拿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念着。
谁知这孩子怕他忘了,继续补充“这一天的晚上七点二十五分,你说下个月找个时间请我到外面吃火锅,而这个事情在五月二十一日晚上去“秋水天三合鱼”实现了,吃的是三人餐的酸菜鱼,还给我要了一份酸梅汤。”
何军;\".......\"
何琦这孩子就是太倔太让人无语,小学四年半下来已经有两个老师表示“心情沉重”,比如,这孩子是小组长,却把作业给别人抄,老师问责起来充耳不闻,把责任揽到一个人身上,还和老师有的时候对于教育方法的缺陷私下指出来,说什么“宁愿耽误时间让他们做这些不会的题,还不如多去感受一下兴趣。”
所以平时的“量化分”他们小组由于她扣了个差不多。寒假加作业这回事似乎对他们小组也威胁不大,也没有人怪她,反而天天“琦姐”的叫得很嗨。
说难听点,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说好听一点,叫“有思想。”
为了避免老师穿小鞋什么的,所以才有了这个让何军千不愿万不愿而他的女儿却千盼望万盼望的目标出现。
大人每天事情多都忘得差不多了,这闺女还记得如此详细。
何军的脸角有些抽搐,丝毫没有感到开心。
“你不给我树立一个光辉照人父爱如山、虚怀若谷、堂堂正正、深明大义、教子有方、桑、默默无闻、谆谆教导、勤劳朴实、高大英俊、和蔼可亲、慈眉善目、温文尔雅的守信榜样吗?”何琦的声音传来,语气带了一丝恳求。
何军表示,无语中的无语。
忍住,琦儿是你女儿,你女儿,你女儿
凶孩子是,凶自己,凶自己,凶自己。
何军实在受不住了,只好一百个不情愿的把手机交给了她。
“自己去选吧。”
如同一阵旋风抢过手机,顿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何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选择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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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何军看何琦正在配着不知道什么语言的音。
‘Унасбылопрекрасноевремя.......’
他凭借着常识勉强辨别出这是俄语。
“琦琦啊,你和你堂姐一样奇葩,先把英语学好再说吧,你和你雨姐还有你妈,一个俄语,一个哈萨克斯坦语,一个吉尔吉斯斯坦语,我们这是联合国呢?”
“你自己听不懂就算了嘛,这叫兴趣爱好,终于有听不懂的时候了吧,那你考虑过你畅谈那些什么基因组学,单克隆抗体我的感受吗?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说着,何琦把声音再次提高了一点
“得得得,你赢了.......”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她收起笔记本,关掉话筒,把一摊子打印资料收拾妥当之后才沉沉睡去。
何军正摆弄着那台巨大的显微镜,把眼睛对准镜筒,在身旁的电脑上写着报告。
她的妈妈上官玲子正在窝在房间里看着一本厚厚的“妇产科学”,何琦永远搞不清楚她是怎么面对那些手术室的。
她家,果然都是夜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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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当天还不太亮的时候,父亲就叫她起来了。
一切在开学之后似乎迅速进入了状态,根本不太需要倒时差。
何琦戴上耳机,钻进她的房间,一边听着各种英语小资料一边做着英语卷子。
这娃,偏科,独爱外语,对数学什么的就是表示“顺其自然就好”
“何琦,你们的之前的那个刘老师不回来了,给你们代课的那个叶老师成了你们的班主任。”
何琦转过了头,有问题吗。
何军一时语凝,“没有。”
他可不想再又得罪一个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