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窗口,一抹阳光照射进实验室的牢房,
空气中满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牢房中,手脚经脉全部被挑断,江书音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裸露的手臂和手腕上全是刀疤和针眼,其中手腕上结痂的洞口格外明显。
新型束缚器将江书音牢牢钉在手术台。
冬天带来的寒气遍布了每个角落,即使是无风的时候,空气也是干冷的,筋骨瑟缩,寒气袭人,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疼痛让她觉得她还活着。
泛黄的衣角带着褶皱,衣服还留下无法擦洗的残渍,
原修身的训练服,现已被撕扯变得宽松没了型,唯一的外套,破破烂烂棉絮外露,粘着挣扎后留下的泥土。
江书音艰难地蠕动身体,束缚器也在江书音的挣扎下越扎越紧,冷风吹过,耳畔嗡嗡作响,身体好似被胶纸封住,动弹不得。
‘好久没有这种感受了,这个岛屿竟然有控制我体内嗜月蛊的人,我尝试逃跑了两次都失败了,本来膝盖就有问题,现在再也站不起来,一个月了,组织是放弃我了吗?安心姐为什么还没有来找我,
实验室每天都有人来抽血和打药,他们在研究什么?背后的人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近期体内的嗜月蛊发作的时间也加快了,好难受,好像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一片雪花从狭小的窗口飘进牢房,落在江书音干裂的脸上,江书音看着飘落的雪花,双眸颤了颤。
冬天对于江书音来说,她更希望是温暖的,因为冬天的太阳,不像夏那样热烈,也不像秋那样灿烂。
温玉说冬天它是温和的,让江书音觉得冬天就如从未感受过的母爱一样温暖,但此时江书音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今天好像是新年第一天,耳边似乎有烟花绽放的声音,
江书音在恍恍惚惚中,意识仿佛回到小时候,
一大早,她就能在院子里肆无忌惮的放鞭炮和打雪仗还有温热的早餐,
那时候好像有个人喜欢将她抱在怀里,到底是谁呢?她记不清了,但是很温暖。
只记得鼻尖好似还能闻到一股刚洗漱的薄荷香,临近死亡的她意识也开始模糊,
好像喝了一碗热粥下肚,让身在冰冷牢笼的她身体突然暖和起来。
渐渐的江书音的意识慢慢涣散,体内的嗜月蛊也提前发作,让江书音的感官更加清晰,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侧躺蜷缩起来,但束缚器将江书音的四肢捆绑的死死的。
体内无数嗜月蛊开始啃食着她的血肉,然后将江书音的血肉吞噬、吐出再重新组合,一次又一次从最开始的子宫开始蔓延到五脏六腑乃至全身,剧烈的疼痛让她意识更加清醒。
江书音紧紧咬着下唇,将声音压抑起来,额头开始密密出汗,
太久没洗的头发被染湿,头发胡乱贴的额头上,眉头拧作一团,双眸被红血丝包围,最后瞳孔也被染红,脸色惨白,
温热的液体缓缓渗透她的皮肤,一滴,一滴从破裂还未愈合的皮肤中渗透出来结成冰滴,额头暴起的青筋好似着寻求解脱,
心脏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脑袋发蒙,好似有什么东西断裂开。
记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