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玖听了以后,半信半疑。
顾昭昭很无奈,见他不相信自己,随即说道,“不信的话你去问知府大人。”
都这么说了,又这么诚恳,贺兰玖便是不全信,也有几分心动了。便听顾昭昭又说道,“把这寂月蛊解了,往后你也不用再担心了。”
这话说得,令贺兰玖不是那么高兴。
他心里还疑惑呢,难道这个女人,就这么不屑自己?
而顾昭昭心里想的,是怕他往后就肆无忌惮地对付她了。
二人各自怀心分床睡下,李管家见无事,便打发走了知府,一夜安眠,后话不提。
次日一早,顾昭昭便往知府大人说的那里,去找春阴的住处。来到一处悬崖底下,这是一处幽幽山谷,四周青山环绕,绿水东流,恍若与世隔绝,倒别有一番意境。
山谷低处,一间茅屋草舍,门前堆放了一堆柴火,侧面是一块儿方田,田地里种了许多草药。远看此景,真是山雾缭绕、别有洞天。
那春阴便住于此,顾昭昭上前去叩门,叩了三生无人应答。
她心下里纳罕,“难不成不在家?”
过了一会子,门忽然被打开了,春阴立在门口,问,“有什么事吗?”
顾昭昭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弯长地柳眉梢,一双杏眼如碧波。眉宇之中竟有一丝英姿在内,高挑的身量,穿着一身儿旧色的靛蓝色水田衣,头上只一根用来试毒的素银发簪,再无其他,清雅得很。
“你,你就是春阴姑娘吗?”她问道,这么一个姑娘居在深山里面,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是我。”春阴应道,似乎已经认出了她就是知府前日里说的那个人。
她领着顾昭昭和贺兰玖进门,一眼就看出他们两个中了寂月蛊。
“看在知府夫人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们解这寂月蛊,但有一事,你们得明了。”春阴直奔主题说,又端来了粗茶两杯,递给二人。
“这寂月蛊是世间邪蛊,相连的两人,性命从此也盘根错节。想解此蛊,只能让子蛊死,母蛊复生子蛊。也就是说,你们二人,必须死一个而且死的时候,必定会是剧痛难忍,方能使另一人存活。我这里正好有一瓶杀子蛊水,若是需要的话,你们只管拿去吧。”
接着她就把一个青瓷药瓶,放在了二人面前,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顾昭昭看得人都傻了,这哪里是解蛊,分明是杀人。她有那么一瞬间的邪念,想把这药给贺兰玖灌下,但很快在心里消失,她做不到。
她目光朝着贺兰玖看去,他没有任何动静。贺兰玖看上去很平静的样子,并没有为之所动。
“只有这个方法可以解吗?”她不死心的又问春阴。
春阴点头说,“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顾昭昭错愕了一阵儿,“好吧……”
她伸手,便要去拿那一瓶子药,眼神空洞,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做什么?!”贺兰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