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周婶看她脸色不太对,忙过去扶着她起身。
“没事,只是站久了有点累。”
周婶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信纸看了几秒,“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她是文盲,不识字。
沈洛初把信纸重新塞回信封里,“他就是要我好好照顾你们。”
闻言,周婶又流下了眼泪,“他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怕你担心,那天我也是一时没忍住才跟你说了。”
“天堂里没有痛苦,愿他一路走好。”过了半晌,她才回了这句话。
沈洛初心情很复杂,周叔的好她一直没有忘记,只是突然知道他也参与了这件事,哪怕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说不怪他,是假的。
参加完葬礼后,沈洛初去医院看了周时逸。
他恢复得很快,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想起父亲病逝都没能够去看最后一眼,他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对不起。”沈洛初低头道歉。
周时逸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她的发,“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回到云河砚,沈洛初拿出手机给顾砚洲打视频电话。
他已经带着顾婧彤去了国外。
本来她买好了去南城的机票,但因周叔的突然离世,而不得不留下来。
响了好几声后才传来顾砚洲的声音,“这么快就回去了?”
“嗯,彤彤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
沈洛初鼻尖又开始泛酸,她连忙仰头呼出了一口气。
“我后天回去。”
“嗯。”
挂了视频,她抱起大福在沙发上坐下,许姨端来了水果,“太太,今天这草莓口感极好,你尝尝看。”
沈洛初捏起一个放进嘴里,突然想跟她聊聊天。
“许姨,如果你亏欠一个人太多,又没有办法弥补了,你会怎么做?”
许姨皱了皱眉,“那我只能希望他过得更幸福更快乐。”默了默,她问:“太太是跟顾总吵架了?”
“没有。”
春节临近,许姨买了很多红红火火的装饰品挂在了客厅。
她知道沈洛初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也没心思收拾家里,就想趁自己回去过年之前帮他们布置布置,让家里有些年味,也不至于太过冷清。
“太太,要不要把大福送去洗个澡?快过年了,也让它干干净净迎新年。”
沈洛初坐在玻璃房的懒人沙发上看雪景,神情呆滞,头也不回地“嗯”了声。
许姨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很是担心沈洛初长期这样下去身体会出状况。
庭院里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没撑伞,身上的黑色大衣染了一层白。
入户门开了。
沈洛初还是坐着没动。
“我回来都不出来迎接的?”顾砚洲从背后拥住她,鼻尖嗅了嗅她的发。
“彤彤醒了吗?”她转过头问。
这是她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
薄唇亲吻了下她的后颈,“暂时还没有,但是估计快了。”
沈洛初不再说话,任由他静静地抱着自己。
“最近没好好吃饭吗?瘦了。”
“胃口不太好,吃不下。”
“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
说完,他的唇移到了耳垂处,轻咬了一口。
换做平时,她早就开始迎合他了,而此时此刻,她却无动于衷。
“顾砚洲。”
“嗯?”他的吻在她的耳廓处游走。
“我们离婚吧!”
吻顿时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沈洛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