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问题上不了台面，不会在公开场合讲。但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关于取消规培资格的各种内幕，私底下却有不少消息。

“听说，有个规培学生把教学科投诉了。”神经外科住院总医师成一凡说道。

杜留卓听到“投诉”两个字，耳朵都竖了起来。

“举报的是个规培学生，把一个从不来科里的规培学员投诉了。被投诉的还是个本院的职工，连带科室都跟着倒霉。”消化科住院总医师陈燕平说道。

“哪个科？”

“就是心外科。”

心外科，这不是院长朱肖毅的科室吗？

“也投诉了我们科。”心内科住院总医师余翔小声地说道。

各位住院总医师窃窃私语。

听到这里，杜留卓心里一凛，这不会是说的急诊科轮转的几个人吧？他看着院长在台上讲话，总觉得朱肖毅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开完会，杜留卓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科里。他想当面问问周欣月，是不是她去投诉了。但是他一看排班表，今天没有周欣月的班。

他又想给周欣月打电话，但是这种事情恐怕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就在杜留卓在自己的办公室来回踱步，反复思量的时候，马贤川来了。

马贤川拉着一张驴脸，杜留卓心里立马紧张起来，看来又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马贤川整天说别人情商不高，其实他自己也是有点事情就会放在脸上的人。马贤川只要心里有事情，杜留卓就能从脸上的表情分辨出来。

“马主任，您找我？”杜留卓笑嘻嘻地迎上去。

马贤川本来一肚子火，看到杜留卓的笑脸，气倒是消了一两分。于是，他控制了一下情绪，说道：“小杜啊，你作为住院总医师，除了给大家排好班，还要注意安抚好规培学员的情绪。”

杜留卓听马贤川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变成生硬的表情，眉头也渐渐拧在了一块。

“急诊科本来就缺人，这个不来那个不来就算了，来的人还不停地投诉找事。下个月来哪些人，都是谁的学生，哪些要请假都要提前知道。请假太多的人就不要来了。”马贤川用手指了指杜留卓。

“就说这个于建平，来科里轮转两个月，实际上工作的天数加起来不超过五天，其他时间都在请假。”马贤川接着说道，“就是他被投诉了。”

杜留卓挠了挠头，心想，当初要给规培学员评分的时候，给于建平打“优”的还不是马副主任您吗？

“交上去的是封匿名信。”马贤川解释道，“但事情是发生在我们科，于建平所在的是心外科，因为是外科，明年依旧不影响招收新的规培学员。我科的责任是监管不力。还有，上面怀疑就是我科人员内部举报。”说到“上面”，马贤川用手指了指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