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以为的那么一回事。
从前苏慈甚至已经想过了,若她实在不想进皇帝后宫,他先安排薛竹走,然后辞官去再找薛竹,远离洛京的纷争。
她不想嫁皇帝时,便有办法,而她不愿嫁那道圣旨,苏慈也愿意陪她冒险的。
“况且,小慈哥哥,谢将军人很好。”
薛竹羞红了脸,颊边飞上了红红的薄云,含情脉脉偏过眼,不敢直视苏慈。
“我与谢将军一见,谢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嫁与他并无不可,而且圣旨已定,我没有别的心思了。”
她任由圣旨做主的意思,分明含蓄表了态,她愿意与谢琅成婚的。
苏慈见她含羞欲怯,当时心下便是大恸,阿竹何曾有过如此小女儿情态,她这分明是一见,对那谢琅倾了心,赐婚的旨意,只怕正中下怀。
他勉强稳住身形,控制表情,让自己别太狼狈。
明白了就好,薛竹笑容下十分清醒,斩断苏慈所有的心思,这样对他最好。
毕竟自己与小慈哥哥从此再没有别的可能了,若他知道自己心甘情愿,也更能断个干净吧。
“我走后,小慈哥哥加把劲儿,可要快点给我找个嫂子,成亲后恩恩爱爱圆圆满满,我一走,不然你这儿多孤独呀。”
“阿竹过得好就行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在那里揣着明白装糊涂,苏慈感觉得到薛竹在想方设法斩断自己的情思,但确实对嫁谢琅没有不情愿,他只能以兄长的身份送她出嫁。
兄长为妹妹开心,美酒的苦涩甚至不能借来遮掩几分内心的伤,
两个人都默契不谈话中的深意,避讳做兄妹。
从此他们二人当真只有兄妹的情谊了。
谢琅觐见完皇帝,离开洛京那日,就是薛竹离家出嫁的日子。
大红的灯笼高悬,喜庆的剪纸、花烛,苏宅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薛竹从苏府出嫁,披帛挂彩,凤冠霞帔,璀璨夺目的明珠和彩绣流苏妆点,新娘今日美得光彩照人。
洛京城的达官显贵今日都前来送嫁了,夫人小姐给薛竹添妆,皇帝赐下了嫁妆,高山大长公主也做主添了贺礼,苏府上下喜气洋洋。
苏慈做她永远可靠的兄长,从闺房背她,直到上花轿,临到别时,薛竹终于忍不住哽咽了,“小慈哥哥保重。”
记忆中那些珍贵的人,又在慢慢离去了,变成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