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契约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第一次相见了。

毕业那年我就看见他在学院进行过致辞。还有帮师傅做研究的时候还看到他请教过一些问题。

此刻他高居殿堂——由于受能量暴乱影响只能病怏怏地坐卧于床上，可威严之色却不减分毫。

“你说你找到了能量暴乱的根源？”

国王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直勾勾地盯着我。

“是。”

我捏了捏汗湿的拳心，咬着牙说到。

“纵然炼金大师皆死于能量暴乱，我皇家协会的一众魔法大师都束手无策的事件是你一个无名之辈能够解决的吗？”

那不是一个人，国王带着整个国家的威严压向了我。我额间早已渗出许多细小绵密的汗珠。

“国王陛下，我能找到霍乱之根并不是因为我比魔法大师更出色，仅仅是因为我运气好。”

仔细观察过我的神情后，国王才稍许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看，霍乱之根是如何形成的？”

“是因为不死鸟族发生了精神失控，并不是精灵族的问题。所以请国王陛下下令停止对精灵族的迫害。”

在我说出诉求后，国王的脸上浮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种族精神失控产生能量暴乱吗？有道理，你或许还真是个学者。但是，你觉得如果我让炼金师们停手，已经嗜杀成性的他们会停手吗？再说了，误会都已经持续这么久了，那些精灵对我们的憎恶肯定到了一个不可消磨的地步。与其等着他们日后报复，还不如就此清算了他们。”

国王最后摇了摇头，用手捂住了额头像是有些痛苦地说。

“正是精灵告诉我这个情报的，他们还护送我让我才得以活着见到您。有错误却一错到底难道是正确的吗？还有，如果再去减少精灵族的数量，难道您不害怕会加剧精灵族群发生精神失控的可能性吗？到时候反而会使能量暴乱规模扩大，所有人都不能幸免。国王陛下您只需要公布真相和停止战争就行了，不用忧虑精灵族那边。精灵族是友好的种族，不会加害人类的。人类应当赎罪。”

我坚定地面对整个国家的威压，抬起头说到。但是国王看起来还是有所忧虑。

“这样吧，如果你能解决霍乱之根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国王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我给你半年时间，在这段期间内我会宣布暂时对精灵族休战。如果半年内你能解决能量暴乱，我将全面停止战争，跪在精灵族前，以死谢罪；如果你失败了，我会选择继续进行剿灭计划。”

我沉默了，解决霍乱之根的话……不就是打败不死鸟吗？就凭我？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我看着国王的眼睛——那坚毅的眼睛，仿佛让我穿越时间，看到了那马上翩翩得意的少年。此刻我便知道，以死谢罪绝不是国王说着玩的场面话。那我还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呢？

“定不辱命。”

我转身走出了王宫。

国王是守信的，没过多久街上就传来了休战的传言。哪怕是人族也在一时间欢呼雀跃了起来。

“精灵族的悲剧就算告一段落了，你们二位也可以起程回归了。”

我对两位精灵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