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在一阵剧痛中醒来,感觉身体像散架了一样,相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浑身都是各种伤口,有新的还在渗血,有陈旧的已经结疤,有鞭伤,有咬伤,有抓伤,有刀伤,有烫伤。相柳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很重的伤,但是这里却是最痛的,仿佛被万箭穿心一般。相柳环顾了四周,发现身处一个牢笼里,手和脚都戴着沉重的铁链,想起自己是死斗场的一个妖奴,已经在这死斗场里供人取乐了上百年。
心口的剧痛还在持续着,相柳开始回忆上一场打斗,对手是个黑熊精,非常的魁梧有力,自己差一点就死在了它手上,生生受了它好几掌,可谓是九死一生了。饶是在黑熊精认为相柳再也爬不起来,沉浸在胜利的得意中时,相柳蓄积了全身的力气给了它致命一击,才反败为胜,死里逃生。
相柳还在思索自己的心口到底是受了什么伤,这时候奴隶主走了过来,打开了牢笼的门,解开了相柳手脚上粗重的锁链,像抓小鸡一样,粗鲁地揪着相柳的前襟把他拖了出来。此时的相柳,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血迹,身形瘦小,还是一个少年的样子,面容冷峻,眼中的是恨意和愤怒。
奴隶主把相柳提起来,一把将他扔进了死斗场的围栏里。相柳抬起头,看到对面有个虎妖,虽然已经化成人形,但是脸上身上仍然保留了一些老虎的特征,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小小的翘鼻下面还横着长了一些胡须,裸露的胳膊上还有黑色的虎斑纹,年龄看上去像人族的二十来岁的样子,身材比相柳高大了不少,肌肉也十分健壮。虎妖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懵懂,漠然,杀意,愤怒,各种情绪都拥挤着,使得原本琥珀色的眸子显得黯淡无光,看上去却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观众席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的戴着狗头面具,有的没戴的也许是幻化了样貌。相柳虽然年纪小,但是他是死斗场的常胜将军,经常能打败比他体型大或者妖力强的对手。而虎妖虽然刚到这个死斗场不久,但却是奴隶主花了大价钱从别处寻来的,押虎妖胜的人也有不少。
随着虎妖的一声咆哮,他展开了对相柳的攻击。虎妖一跃而起,像闪电一般扑向相柳,相柳灵巧地避开了,虎妖扑了个空。观众席上一片奚落声,他们想看的是血腥刺激的场面,没有人会在意台上妖奴的死活。虎妖也十分敏捷,扑了空却一点不慌,马上就转身掐住了相柳的喉咙,把他按在地上撕扯。相柳也不甘示弱,双手抵住虎妖的肩膀,一条腿的膝盖狠狠地击打虎妖的肋骨,另一条腿同时抬起来缠住了虎妖的腰身,用力翻身就和虎妖调换了位置。
相柳觉得心口的疼痛虽然丝毫没有减轻,但是他的动作却是比往常快了不少,妖力好像也更为强盛,心中颇为疑惑,但是还没有时间思考和消化,身下的虎妖就变出了虎爪和虎牙,抓住相柳就准备朝他脖颈咬去。相柳一个闪退,就飞身去到了十米开外。台下的观众都非常的激动,时而欢呼时而咒骂。
相柳和虎妖来来回回折腾好几个回合,谁也没有占了上风,双方身上都负了伤,原本破烂不堪的衣衫上又平添了不少血迹。二者在台上僵持不下,观众席上的人也都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场面。只见相柳妖瞳乍现,獠牙即出,如同鬼影一般撞向了虎妖,按住虎妖的头开始吸他脖颈处的血。虎妖只觉头晕眼花,周身寒冷,很快就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相柳虽堪堪取胜,但是体力也已透支,身上脸上血液和汗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俊美的面容,银色的发丝凌乱地散落着,有的打结团成一团,有的不知道是糊上什么污渍一缕一缕搭在身前,还有一些和着血液汗水贴在脸上脖子上,整个人摇摇欲坠,强撑着站立在那里,任谁看到也想象不到他会成为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农义军的军师。
在一片欢呼声和叫骂声中,两名魁梧的守卫上台来,把半死不活的相柳和已经昏死的虎妖拖回牢笼中。此时刚从死斗场拖回的妖奴,基本上都已经战斗力殆尽,两个守卫拖得很轻松,边走边聊天。“早知道这个白毛这么能打,我们也该押上一点的,可以赚上一笔。”“就是呀,虽然他都是赢得多输的少,但是谁能想到他能打败如此强大的虎妖啊!”“那要不后天我们押他吧?”“后天就是下一场了,还不知道是跟谁决斗,再说了他伤成这样,后天也只有被削的份了吧...”
谈话间很快就到了关押妖奴的地方,守卫们把相柳和虎妖像扔沙包一样扔进笼子里,奴隶主上前准备给相柳扣上锁链。就在这时,相柳和虎妖同时睁开眼睛,相柳的眸子变成红色,抓住奴隶主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虎妖这时也按住了身边的守卫,张开了血盆大口,守卫和奴隶主瞬间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