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凛回家之后，顺手想将外套往玄关处的可爱鹿角挂钩上挂。

谁知道手一伸过去，却摸了个空，挂钩不见了。

裴凛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玄关，皱了一下眉。

张妈听到裴凛回来的动静之后，连忙上前来，帮裴凛接过外套。

裴凛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家里的异样。

裴凛问了一句：“放在玄关的东西呢。”

他不是记得还有好多徐念买来的装饰品吗？

张妈瞅了一眼裴凛的神色，才小心翼翼的道：“夫人来过了，让人把她之前置办的好多东西都带走了。”

张妈许久都没等到裴凛有什么反应。

少顷，裴凛才转身上楼，丢下了一句淡淡的“知道了”。

徐念一直不太喜欢裴家的装修风格。

她之前还老是问裴凛“要不要在这里加一幅画？”“这里要不要摆个花瓶？”。

裴凛的回答总是“随你”“都行”“这种小事能不能别来问我，你自己拿主意”。

后来徐念就再也不问了，自己自娱自乐，一会儿装个她喜欢的挂钩，一会儿放个她喜欢的摆件。

五年间，本来灰色色调装修的裴家，被徐念带回来了许多没什么用又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一路顺着楼梯走上去，才发现徐念清理东西是清理的真彻底。

就连挂在扶手上的声控小夜灯都给带走了。

徐念记得他老是加班，很多次回来都是在深夜了。

她之前还特地等他，有次裴凛喝多了，对她说：“别在客厅等我，披头散发的跟女鬼一样，困了就回房间睡。”

这句话给徐念气得够呛，骂骂咧咧的说：“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女鬼吗！”

后来真气得徐念没在客厅等过他回家，但是却在楼梯上给他装了声控夜灯。

……

裴凛的眼底犹如一汪幽静的深潭，冷得可怕。

徐念给他的离婚协议，他看都没看，丢在书桌上。

裴凛坐在椅子上，一直没动。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来，他才看了一眼。

是徐念打来的。

裴凛没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签。

可能就和这些装饰品一样，即使是不喜欢，但是习惯它们的存在，还是会舍不得。

裴凛起身，回到房间里打算换个衣服。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墙头挂着的婚纱照不见了。

裴凛的眸光微微颤了颤。

他抿了一下唇，才开口喊：“张妈。”

张妈用腰上的围裙擦着手，快步上楼，停在房门口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先生？”

裴凛：“婚纱照呢？”

张妈：“太……太太丢了。”

张妈的心底有些忐忑，裴凛又背对着她，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脸色如何。

她只能看到裴凛放在身侧的手，青筋凸显。

徐念处理得倒是干净。

就连墙上挂照片的钉孔都让人给抹平了。

过了好几秒，裴凛才捞着外套转身离开。

张妈下意识的叫住裴凛：“先生，饭已经做好了。”

裴凛丢下一句话：“不吃了。”

张妈只能讪讪离开。

裴凛边往外走，边打通了许念的电话。

徐念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你怎么不接电话？”

裴凛若无其事的淡淡道：“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