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我在琢磨着给沈清浊寻觅佳人,倘若把他的婚姻大事定下来,那摄政王兴许能对他少几分敌对。
可无奈,朝中女官都瞧不太上那个奸佞之臣,如果硬要将其拉红线配对,万一以后发生家暴……而朝中大臣的女儿中,长相标致的都已为人妻,长相不标致但性子温顺的又还在吃奶,适龄未婚的少女甚是难寻,佳人不佳,委实愁人。
这事儿萦绕心头,导致我吃什么都觉得苦,连清水都苦如黄连。
正在惆怅之际,射月递给我一封信,道:“陛下,这是司徒美人给您的情书。”
情书!虽说冬阳像牛皮糖一样黏腻,但情书这事挺合我胃口。我从惆怅中脱离出来,带着些小期待和小开怀抖擞精神,可刚拆开信就连打三个喷嚏,信纸上狗爬一般爬着八个大字——
“酉时三刻,忠烈堂见。”
首先,我认为,击碎别人少女心的人,应该被处以极刑。
其次,我问射月:“忠烈堂是什么地方?”
射月无奈道:“应该是司徒美人的住处。”
浓缩的三个字,还真像武林的某股势力在皇宫开办的分舵,能给自己的宅院起名如此,我对冬阳的认知,陡然又上了一个台阶。
为了配合冬阳的角色扮演之心,我和射月卿葵提前去了忠烈堂(==#),去看看彼处有没有埋伏。
我们三个趴在墙头,看着院中的鸡飞狗跳,不停地揉擦眼睛。
在一片繁闹吵杂声中,冬阳岔开腿,拉弓,满弦,射箭——满地跑的某只鸡“嗷呲”一声被射中,宫女们一拥而上不断地拍手叫好,整个场景混乱又诡异。
冬阳嘴里衔着根绿草,他甩了甩头发,边抖着腿边向四周问道:“帅吧?”
宫女齐声答:“帅——”
冬阳吐掉绿草,姿态不羁中又带点风骚,“帅有个屁用,讨陛下喜欢才行!虽然如此杀生有点对不起鸡兄,但是鸡它会紧张的嘛,肉质的口感就会特别筋道,晓得不?”
有宫女赞叹道:“哇,主子,您懂得太多了。”
冬阳不屑地耸肩摊手道:“这是猜的,我紧张的时候,肌肉就特别紧。”
众人:“……”
卿葵射月不想看了,捏着眉心在定神。
忠烈堂里的对话还在进行——
冬阳抱臂抒情道:“下厨啊,就跟行走江湖一个样,拿手的厨具就等同于拿手的兵器,做饭给我的女人吃,就相当于保护我的女人,所以,什么‘君子远庖厨’都是屁话,对不对?”
宫女们无耻地附和:“对对对对。”
冬阳瞄了一眼食材,“这些辣椒够吗?”
有宫女搭腔,顺带拍马屁回道:“陛下是无辣不欢的,尽管放。主子,您待陛下是真心,比珍珠都真,比黄金都金。”
冬阳满脸得意,“呵,牵绊住老子的,是条无形的锁链,就是因为无形,才不会解,也永远解不开噻。所以老子才是陛下最忠诚的情人,是不是?”
宫女们又齐声无耻附和:“是是是是。”
“……”我缓缓合上眼,冬阳的世界,我一点都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