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让我本来平静安妥的心,突然焦躁起来,就如同本要熄灭的小火堆,被猛然间泼入一勺热油,噼里啪啦火势便熊熊起来,马上就快要牵连四周,成不可控制之势。
我铺开宣纸,提起笔沾了墨,写下我自己都看不懂的一句诗——
梦里忽现往昔事,唯有闲人没有君。
卫燎原就是那个闲人,也许是这个意思。
这次是我第一次主动提起笔练字,潇洒不羁的笔锋夹杂着我内心的愤愤不悦,喷洒呈现在宣纸上。
“陛下,沈大人求见。”烟儿知道沈清浊现在得势,也不叫他沈奸臣了,而且她察觉到我情绪不对,一直没来烦我。
“嗯,宣他进来吧。”
自从猥琐帮进京以后,我和沈清浊就没单独碰面过,白日大家一群人在一起,夜里他们还要拉着沈清浊带他们去领略烟花之地的风情,快乐地紧。而每个夜里,我都是在已不再温暖的温鸾殿就寝。
沈清浊穿着一件风骚的五彩衣衫,和儿茶一起简直能够组成“晃你眼二人组”了。
他竟然还跟我摆谱,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我:“微臣前几日听见了一个传闻,说是陛下初涉情场就被伤害的鲜血淋漓,可有此事?”
“那爱卿你不妨瞧瞧本王有没有一脸血啊?”我扬起一边嘴角,继续练字。
“女人家流的血都在隐蔽地方,哪能从面上看得出来?”
我笔一顿,抬头瞪他,“大胆!”
“微臣是说鲜血流在内心,陛下想哪里去了?”
“……”沈清浊你非得从奸臣晋升为贱臣吗?
我们大眼瞪小眼互相眼风来来去去好几个回合,他皮糙肉厚不要脸的很,继续展着那张以前还略微英俊但是现在丑毙了的面容直视我。
我败了,搁下笔走向他,“副帮主,跟你说话我特累,消停会儿你能死是不是?!”
沈清浊拍拍我的背,恨铁不成钢地说:“东西吃坏了就要吐,情绪搞坏了就要哭,哭吧哭吧,哭出来什么都会好的。”
我吊着眼看他,“我身为离国女帝,只有国破能哭!要是连男人跑了这事都哭一回,还不知道天下苍生该怎么笑话我呢。”
“这你可说错了,你平时哭哭更健康,真国破时那也得做顶天立地的一枚汉子,头可断,血可流,离国国魂不能丢。”
对于他这种新鲜的见解,我送了他两个字:“我呸。”
烟儿可能怕我俩掐起来,端着茶水进来给他斟上。
沈清浊侧着头看着烟儿,调戏道:“烟儿妹妹,你有眼色以后人都漂亮很多呦。”这是他对曾经的待遇不公进行的变相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