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想工作的事情？”他直截了当。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扭过脸头，捂着耳朵道：“你再偷看我的意识，我可要告你侵犯隐私了！”

“这好像不用专门去偷看意识吧，毕竟你的脸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他耸了耸肩，抬手指了指她的脸。

“喔……”她像是忽然泄了气一样。

“放心好了，有我呢。”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异常坚定，仿佛满脸都写着志在必得。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

沈暮川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彼时的他刚退烧，因为不放心苏伊禾，在方道启和莫香橼的配合之下，他还是被天衣无缝地偷运回了实验室。

然而刚进入系统，便发生了那惊险刺激的一幕。

一个包裹严实的瘦小身影，不顾危险地护住了他，开局他便应声倒地，以拥抱为开端，仿佛那一夜的施救，再次颠倒重演。

沈暮川慌了。

即使系统的bug已经被修复好了，他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慢慢开始在乎起她的安危来了。

当然，被困在医院里的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

……

“你最近抽空帮我去查查这个人。”

病房中，此刻只有崔迟在，刚汇报完工作的功夫，他便将一沓资料递到了崔迟到手上。

崔迟也是有一些意外，连忙翻开文件夹，发现里面放着的，是一个人的简历。

“寰烁制造，总监，元路……”崔迟口中小声嘟哝着，忽然想起了什么。

“好像听说过。是总部的长期合作的汽车制造商，好像之前有几次也给咱们做过设备研发的支持。”

“嗯，我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过这个人，一只都是道启他们在对接的。你不要声张，帮我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其实此时的沈暮川也不敢确定，虚拟算法中的事情会不会在现实中发生，不过做到心中有数总归也不是件坏事情。

天晓得，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相信一个人，那就是苏伊禾。

就连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究竟是为何。

“明白了，您什么时候看？”崔迟虽然也有些迷惑，可老板交代的任务，他也只有照办的份。

“尽快吧，等我下次离线的时候。”

“明白。”

崔迟合上了文件，原想着不想再打扰沈暮川的休息，转身刚想走，却被他从后面叫住了：“崔迟，你跟了我多少年来着？”

崔迟也是愣住了，冷不防老板这么问，他还是想了一会儿的：“五年了吧，刚毕业我就来这里了。”

“嗯。”沈暮川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波澜。

“怎么了老板？”

“没什么，你忙去吧。”

时间飞逝，每每像现在这般躺在病房中，他的心总是像一块腐朽糜烂的枯木，时间之于他而言，多余且无用。

五年，足以让刚起步的公司做到了业界龙头的位置，也足以让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瞬间走向迟暮……

他甚至不知该感慨还是欣慰，总之，命运待他不厚也不薄，至少，他不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