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原身被那群人克死的命数,秦蔽洲又是其中最大的代表,跟他沾上简直倒霉!
苏知霜心有芥蒂,图书馆也待不下去了,收拾好东西光速回到公寓,随后端坐在桌案前,掏出朱砂黄纸,起手先讲究地默念一段,然后睁眼提笔,亲自写了个具有驱散晦气跟保佑平安的符咒,最后燃烧成灰,焚出的香沐浴全身三周,这才彻底放心。
命师祈福,舒服了。
苏知霜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就是她刚刚画符用了不少灵气,此刻心神放松下来,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看时间尚早,苏知霜打算睡一觉。
然而刚躺下没两分钟,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苏知霜莫名心头一跳。
“诗文?”
“知、知霜……”岑诗文嗓音颤抖着,压低且带着哭腔,语调中的惊惧难以掩饰,“你在哪里?救我……下午在艺术礼堂排练,我清楚记得我的木符就放在包里,但是刚刚……”岑诗文忍不住哭出声,“她又找来了!我怎么都跑不出去,怎么办?”
苏知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身,“我马上来,你在几楼?”
“呲呲……”
信号被严重干扰,岑诗文的声音断断续续,然后就变得平缓低沉起来,一直是“啊啊啊啊啊”的动静,好像有什么非人东西在那头叫喊着。
苏知霜很清楚岑诗文命格虽贵,却因为女孩缘故,容易招阴,且无东西辅助,无法镇压,而且那团黑雾对岑诗文似乎格外执着。
苏知霜一路飞奔,心肺开始缺氧,但她丝毫不敢慢下来,耳鸣随之炸开,就在奔上艺术礼堂台阶的同时,一道身影冲了出来,苏知霜大脑清醒运转,认出是秦蔽洲。
秦蔽洲脸色不虞,张嘴似乎要说什么,身侧站着面带不甘的苏转月。
“滚开!”苏知霜一声怒喝,她向来冷静平和,从未像此刻这般疾言厉色过。
苏知霜在电话里的那句“晦气”,直接让秦蔽洲的理智灰飞烟灭,他一路开车飞驰而来,就是要问问苏知霜什么意思,苏转月则是“不放心”跟着,秦蔽洲脑海中燃着一把火,恨不得将苏知霜丢到一个旁人找不到的房间圈起来烧,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只是刚一见面,苏知霜就面色铁青,好像自己再挡一下,就能被她撕碎了。
“姐姐你……”苏转月想伸手拽苏知霜。
苏知霜挥手利落推开,“啊”的一声,苏转月倒退数步就要从台阶跌落,还是秦蔽洲眼疾手快将人抱住扶稳,两人同时抬头,却见苏知霜已经消失在了艺术礼堂门口。
陪他们演戏的人不在,二人竟一时间忘了追责或者卖惨。
苏转月手指发麻,她终于明白,苏知霜已经彻底不受控制。
这边,苏知霜跑了几步,就发现周遭的杂音、光线,不知何时都归于宁静,好像一切富含生机的东西都被吞噬干净,角落的花盆陈旧破损,前几天还生机勃勃的万年青已经干枯萎缩成了一小节,苏知霜四下一扫,发现墙壁暗沉剥落,上面散开的大面积铁锈,瞧着更像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