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顾煜礼略有犹豫，答应她后叮嘱：“改日我给你送些布料，做几身宽松的衣衫穿。”

“谢顾郎惦念。”

“若是让人看出你身子……那就不好办了。”

“一会让周妈送你回去，我先走，你过一会再出来，免得让人看见了生疑。”

他走了。

沈如兰等着周妈来叫，她突然觉得好冷。

“是怕别人看见？还是怕姜挽看见？”

她拿起玉佩，仔细端详，僵住的脸拉出一个笑。

“顾郎，你既然不能让我回府，那我就自己回去！”

她知道顾景辞不是好人，至少给她指了一条路，只要能让她回府怎么都成。

回到厢房，周妈一脸看不上，叮嘱她：“沈小姐身子不便，就不要到处乱走了。”

说完她安排人看着沈如兰，便匆匆向顾老夫人去复命。

沈如兰喊了声：“五丫。”

五丫听见声音开门，惊讶了：“沈主儿，少侯爷呢？怎么年儿姐姐也没在。”又看了看沈如兰的眼睛，更是诧异：“沈主儿，你眼睛怎么哭红了。”

沈如兰紧紧拉住五丫的手，说：“五丫，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可我现在只有你和年儿了，你不会记恨我吧？”

五丫小心地回答：“我……怎么会记恨您呢，再说，您还有少侯爷，少侯爷一直很关心您。”

起初沈主儿让她给少侯爷传话的时候，她心里就在打鼓。

少侯爷近来对沈主儿很冷淡，现在又是在别庄，少侯爷不一定能答应相见。

她去找少侯爷时也不抱多大希望，没想到少侯爷一口答应下来，话里话外很关心主儿。

“应该是沈主儿为太后祈福，少侯爷心里感激才见沈主儿吧……”

主儿出门时，她就猜测。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如兰几乎真心地说：“少侯爷对很多人都很好，他对我那点好到比不上你。”

五丫有些莫名：“沈主儿这么说折煞奴婢了，尽心服侍您是奴婢的职责。”

“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快帮我梳洗打扮。”

年儿奇怪：“沈主儿现在很漂亮。”

沈如兰指着素色道袍，说：“帮我换上。”

年儿忐忑问：“您最讨厌穿道袍，为何要换上？”

沈如兰咬牙微笑：“换上。”

“现下有件事还需要你帮我去做。”

五丫有些戒备：“我……我能帮您做什么？”

沈如兰说完，她本能想拒绝，可沈如兰软磨硬泡：“五丫，你看我现在这么可怜，人人都来欺负我，这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帮我做了。”

五丫耐不住答应下来。

沈如兰意味深长地笑：“五丫真好，幸亏有你在，要不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天气冷，把披风披上，千万别着凉。”

“沈主儿，我不冷，披风还是您披上吧。”

“五丫，跟我不要这么客气。”

说完，沈如兰趁机溜出去。

五丫披上沈如兰的披风，坐在竹窗下。

两人身形相近，远看去，就像是沈如兰坐在那里。

午膳后天下起大雪。

太夫人知道姜挽不喜欢应酬，让她回去休息，晚宴再去。

姜挽在小院里堆起了雪人，这几天，雪停了下下了停。

“姑娘，您还是这么喜欢雪？”

青鸢递来手炉。

姜挽接过手炉，回忆起儿时在宫里的日子，笑着说：“以前下雪，太后会让我进宫吃烤鹿肉，说起来，许久没有吃烤鹿肉了。”……没人再去猎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