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如今这般，顾老夫人气归气，还拎得清孰轻孰重。

现在她真心希望顾煜礼和姜挽能和好如初，交代顾煜礼：“礼儿，有什么话好好说。”

“是。”

两人并肩走出大厅。

顾老夫人心里另有算计，不想与姜挽计较，起身回了寿安堂。

路上，想起沈如兰她怒其不争道：“我原以为她只是小家子气，为了进侯府偶尔耍点小心机，没想到胆子这么大，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来，想把我和礼儿把整个侯府拖下水！”

周妈为她顺气：“老夫人千万保重身体！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顾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她以为怀了孩子就能在我侯府里为所欲为，白日做梦！”她笑了笑说：“我看礼儿不像之前那么痴迷沈如兰，对小挽态度也好了，等他们完婚后还怕没孩子吗？”

“若沈如兰老老实实，我自然想办法让礼儿纳了她，如今她做出谋害太夫人这种事，还被小挽拿住了把柄，差点连累到我和礼儿。即便没有这件事，礼儿的正妻也不可能是沈如兰，侯府不会明媒正娶一个私生女。”

周妈跟着说：“少侯爷还未大婚，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少不得对沈小姐说些海誓山盟的胡话。等少侯爷娶了姜姑娘，再添几房姨娘。姜姑娘也好沈小姐也好，少侯爷的心不会总系在一个人身上。”

顾老夫人也这么认为。

只不过小挽和礼儿正闹着别扭，首要还是撮合他两人。

她消了怒气跟周妈说：“去看看小挽和礼儿……”

周妈会意一笑，转身就去了。

“少侯爷若是想让我放过沈如兰我劝你免开尊口，谋害太夫人大逆不道，一定要受到惩罚。”

姜挽和顾煜礼走进院中小亭坐下，夕阳恰好照着两人，暖色的夕阳显得十分暧昧，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一个清秀脱俗，一个玉树临风，般配得紧。

顾煜礼看着她，蹙眉道：“这次兰儿错得离谱，该罚。”还特意说：“你做得对。”

姜挽顿了顿，直直盯着他看。

顾煜礼一愣，她的眼眸像是发着光，那么好看，看着看着就挪不开眼了。

“少侯爷，还有一事要言明。”

“你讲。”他嗓音都哑沉了。

姜挽看了一眼小北楼，说：“沈小姐虽说来了已有月余，毕竟是外客。做出谋害太夫人的举动，按理说要送官。顾虑到沈家和顾侯府是世交，两家颜面不能丢，可以不报官，但她绝不能再留在府里。”

“少侯爷认为呢？”

顾煜礼没有反对，不知怎么竟有些……莫名的高兴。

他敛着眉问：“你不高兴我把兰儿留在府里？”

姜挽轻嘲道：“少侯爷别误会，我只想为太夫人讨一个公道。”

“我知道。”顾煜礼向她殷勤道：“送兰儿回沈家也好。”

她不置可否，浅浅淡一笑，笑意让他看不懂。

他觉得这是缓和两人矛盾的好机会，想到老夫人说过的话，关心起太夫人来：“祖母身体可恢复了？我陪你一起接祖母回府，再去看看别庄的银杏园。”

“少侯爷有心了，太夫人不喜欢人多，我一个人去即可。”

姜挽声音很冷淡。

顾煜礼拧着眉，还想说什么。

姜挽不想听，淡淡道：“银杏深秋最美，如今已是初冬，早过了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