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楼。

“年儿，你可打听到什么了？”

“主儿，打听到了，那些婆子丫头们都在说侯府要办喜事了，财库正在筹备着。”

沈如兰一听，心里美滋滋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顾煜礼终于要娶她进门了。

沈如兰正沉浸在喜悦中，周妈替顾老夫人来传话。

“沈小姐，近日侯府会有喜事，老夫人交代让沈小姐好好在院里待着，最好别出院子，以免冲撞了肚子。”

“沈小姐不要有什么心思，你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养身子，旁的就交给老夫人和少侯爷。”

沈如兰低眉顺眼惯了，乖巧顺目地听周妈说。

周妈瞧不上她，不过替老夫人办好差事而已。

留下补品，没喝茶便走了。

“主儿，年儿真替主儿高兴，以后再也不用看姜挽的脸色过日子了。”

沈如兰难掩兴奋，让年儿叫来五丫。

五丫是顾侯府家养的丫头，虽还未及笄，长得也瘦小，却对侯府各种事很清楚。

沈如兰笑着让五丫坐下，殷勤地问：“府里侯爷平妻是什么分例？”

五丫不对这个很清楚，也没多想，便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府里未曾有过平妻夫人，不过我听说先侯爷有个贵妾柳姨娘，生前住的院子得有两个小北楼这么大，配了六个丫鬟，两个管事婆子，还有八个粗使丫头，每月月银五十两，胭脂水粉、衣服布料、吃食都和主母是一样的。”

柳姨娘是丞相府的庶女，老侯爷生前最疼爱的妾室。

既然贵妾，在待遇上自然要和当家主母有差别。

但是这种分例也是让沈如兰羡慕不已。

“当家主母穿的是云锦，胭脂水粉全是贡品……一个月还有五十两！”

五丫下去后，沈如兰不停念叨，心驰神往。

她再打量着临时腾出来的小北楼，重新置办过，也难掩破旧。开了小厨房，饮食上没得说，可衣服布料和银钱上比姜挽还是差了很多，手里也紧巴巴的。

“不过没关系。”

沈如兰自我安慰，先做平妻，等生了小世子，还愁做不了当家主母？

翌日。

她起了个大早，自己亲自下厨做了桂花糕，给每个院里都准备了一份，就连凤来楼也有。

桂花糕还没送出院门，顾老夫人就知道了，派周妈去拦下。

周妈急匆匆赶到，愤愤地抱怨：“哎呦沈小姐呦！这么多桂花糕你是要往哪里送？”

沈如兰殷勤地笑着：“府里有喜事，我也高兴，做了些时令糕点想送去给各院里尝尝。”

周妈拦住她说：“老夫人交代过，这段时间沈小姐哪也不许去。”

即便受了委屈沈如兰也不难过。

她将糕点交给周妈，真诚地说：“我听老夫人的，周妈你留一份，其他的就麻烦周妈帮我送到各院送去。”

周妈赶着回去给顾老夫人交差，让人带上糕点急着走了。

顾老夫人看着糕点，不比府里厨娘做得差，看来用了心。

她是不认为沈如兰真的甘心做小，哪怕是平妻。

但愿儿子能处理好和姜挽的关系，在东窗事发前把姜挽娶进府，到时候木已成舟，纵使是太后也干涉不了。

……

份例缩减的命令才传下去，各房果然来闹了。

夫人奶奶们碍于面子，每房派来管事的。

“不要忘了这是顾侯府，我们主子也是你主子，主子们短了吃穿用度，恼怒起来，管你是干了几十年的老管家，也得收拾行李滚蛋！”

“今天不把份例补齐，我们回不去交差，你给我们主子解释去。”

老管家被闹得没辙，推出姜挽做挡箭牌，说：“你们闹我也没用，都是姜姑娘的命令，我只是听命行事。”

“哄鬼吧！姜姑娘才当家几天，这事她一个人能说了算？”

“说句不该说的，我们在府里十几年，看着姜姑娘长大，她什么品行我们心里都清楚！”

“我们要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