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院门那里传来说话声。
临淄王妃皱眉,“这是姜嬷嬷和云瑶的声音,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柴心兰起身,走出去看。
果然是李云瑶和姜嬷嬷回来了。
两人都气鼓鼓着脸,一副吵了架的样子。
“姜嬷嬷,云瑶,出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好着呢!就是有些人心疼手指头,不肯叫手指头吃苦!”姜嬷嬷横了眼李云瑶,哼哼着走进了正屋。
临淄王妃扶着姜嬷嬷坐下,沉着脸问李云瑶,“瑶瑶!你又怎么啦?”
“娘,我不想挖草药嘛。”李云瑶将双手伸给临淄王妃看,“我这手指甲好不容易养到这么长,抠草药土断掉了怎么办?”
“挖草药怎么会要你抠土?你少找借口。”临淄王妃沉着脸说。
“确实要抠土嘛,铲子只能挖大块的土,可草药根上还沾着不少土,是不能用铲子挖的,又不能抖,三妹说抖一抖根会断,就卖不掉了,得用手指头一点一点将泥土抠下来。”李云瑶叹着气说。
姜嬷嬷看着她,摇摇头,“挖草药不都是那么挖嘛。”
“反正我不挖草药了,谁要挖谁去。”李云瑶扭身坐在椅上,捶着腿叹着气。
临淄王妃觉得好丢脸,好想骂一顿女儿,什么时候了,还讲究呢?
还当自己是王府嫡长女呢?
都快饿死了知道不?
本朝没有年轻的公主,其他公主们,都是李云瑶的姑姑或姑祖母们。
李云瑶这个郡主,就成了京城未嫁女中身份最高者。
从小到大,身边服侍的侍女仆人,没少过二十人。
连修指甲,还有专门的侍女。
临淄王妃抚额,都怪她平时将女儿娇养惯了,吃不得一点苦。
“你不挖草药,你打算做什么?”临淄王妃冷声问她。
“我……,只要不伤手就行。”李云瑶挑眉。
“你那指甲能当饭吃吗?能换钱吗?”临淄王妃恼火之下,抓起针线簸箕里的小剪子,就朝李云瑶走去,“我今日非给你剪了不可。”
李云瑶吓得拔腿就跑,“爹,大哥,救命啊,娘要杀我!”
“你爹你大哥他们都不在家,家里就我们几人,你喊谁也没用!”
姜嬷嬷看得目瞪口呆,斯斯文文的李家太太,居然这么凶狠?
柴心兰走过去,抢过临淄王妃的剪刀丢在针线簸箕里,“李伯娘,她不挖草药就不挖了,叫她做点别的吧,你不是说她刺绣本事了得吗?让她做针线活赚钱吧。”
李云瑶脾气倔强,惹急了适得其反,只能顺着毛摸。
要李云瑶做事,得让她心服口服才行。
“对,只要我不挖草药,做别的都行。”李云瑶发现有人救她了,松了口气说。
她藏在柴心兰的身后,朝临淄王妃嘟着嘴。
临淄王妃想了想,也行吧,“那说好了啊,你就做针线活吧。”
“说好了。”李云瑶点头。
可眼下也没有针线活做,几件破旧的衣裳,已经被临淄王妃缝补好了。
李云瑶又快乐起来,闲坐着看指甲。
临淄王妃看着她,一阵头疼。
看看日头,又快到中午了。
柴心兰想着,要不要再买些米回来做饭。
李二公子和李三公子在砍树砍柴,干了一上午的体力活,中午的米得多买些好让他们吃饱。
她正跟姜嬷嬷商议着,再去哪家多买些米回来时,李元恒和临淄王回来了。
两人的肩头,各背着一个布口袋。
“大郎抓了头野猪,转手卖了四两银子,这是换回来的米面和菜肉,还有半斤盐巴。”
姜嬷嬷走过去,打开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