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泽距离玉门关千里之距,此去如果是直线距离经过的地段大多是荒漠戈壁。
而这一次欧阳若不想穿越荒漠戈壁,难得再一次出远门,她想沿着弱水到达酒泉,再途经敦煌由玉门关出关。
如今这个时期的居延泽不比后世的居延海,这个时期的居延泽水域十分广阔,达到了七百多平方公里,是大汉在漠北的大粮仓。
这也是为何,朝廷向漠北移民的原因。
欧阳若在荒漠中建设的钟灵谷就如插在河西至漠北的补给站,生意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如今系统又向她发布新的任务,让她在玉门关外的任何地点再建一座客栈。
其实,通往西域的商路比漠北的商路更繁华。
大汉在居延泽屯田戍守,在玉门关同样如此。
大汉在敦煌设了阳关和玉门关,也是大汉通向西域的两个门户。
出阳关走的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南部路线,也就是商队嘴里的南道。出关后可到达若羌、精绝等国。
出玉门关则是走的北道,通向焉耆、车师、轮台、龟兹等国,也就是通往后世的哈密等地。
欧阳若是第一次走出荒漠,来到繁华的河西走廊。
进入酒泉,赵破奴见欧阳若很兴奋,便问道:“欧阳谷主第一次来酒泉?”
欧阳若看着远处土黄色的城墙,点头:“嗯,第一次来酒泉,听说酒泉之名还是将军取的?”
说着她转头看向身侧骑在疾风背上之人:“当年你真和将士共饮一池酒?”
“噗嗤!”
知情的几人笑出声。
霍去病哭笑不得,解释道:“当初战胜了,只想着和将士们一起欢庆一番,但是整个队伍只有一壶酒,怎么办?只能倒进一池泉水中和大家共饮。”
后来干脆就叫这个从匈奴人手上抢来的地方叫酒泉。
沿途看到不少村民在收割粟,不知不觉一年又到了金秋时节,钟灵谷在中秋过后也进入了繁忙的秋收季。
进入酒泉,投宿客栈。
客栈的简陋条件,让欧阳若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电视剧里到处都是悦来客栈是骗人的。
在古代出远门是真不容易。
客栈一般是在城镇才有,客栈的好坏也跟城镇的繁华程度有关。
像一些乡野集市,那的客栈一般和民宿差不多,而且是那种条件很差的民宿。
以前去漠北感觉不深,来了河西走廊,这种感触更深。
将自己绑在马背上的棉被取了下来,铺在木板床上,欧阳若简单洗漱过后倒头就睡。
睡了半个时辰,荆魁叫醒她,“主子,将军他们在大堂,等着您一起去用晚膳。”
“我就不下去了,你帮我打碗饭上来。”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城镇有客栈住宿,欧阳若要养足精神,不想下去吃饭了,连房门都不想出。
吃完饭,漱了口又倒床便睡。
第二天一早,用了早饭,带好干粮,一行人又出发了。
这次欧阳若带了一百护卫,霍去病和赵破奴也带了他们的亲卫,一起有近两百人。
两百人的队伍,都是骑着战马,其气势让路边的商队纷纷让开路。
商队看他们一行人,护卫全部统一了着装,便议论起来。
“这是哪个家族的公子出门?骑的高头大马和战马有的一拼。”
“这应该就是战马,你看他们的着装都是一样的,不会是哪个将军带着亲兵出行吧?”
“看他们是朝敦煌去的,说不定是戍边的将领!”
一路疾驰,到达敦煌后,一行人休息了一天,准备了不少干粮物资再次向西出发。
其实这个时期的玉门关和后来唐代的玉门关并不在一处,相距大概两百三十公里。
出了玉门关就算是西域,是塞外了。
等到达玉门关后,果然如他们想的一样,这里的物资相对来说匮乏,比不了敦煌。
整个关城也就两里见方的样子,城内的街道除了驻扎在这里的军营,也就主街上有几家生活必备的店铺。
欧阳若他们的队伍如果是几百人的商队,可能不会引起戍边将士的注意,但二百人的队伍,代步都是战马,这就不难让人注意到。
“将军,我们不会被拦下吧?”
欧阳若看着城墙上的将领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而他们前面还排了一支商队。
赵破奴不以为意地笑道:“在大汉谁敢拦我们将军!”
欧阳若回头看了眼没有吱声的霍去病,“我不是怕边军拦住我,我是怕边军将你们俩拦下,为了人身安全不让你们出塞。”
霍去病听了这话,笑了起来,安慰道:“别怕,在大汉本将军想去哪儿还没有人拦得住!”
又是这狂妄的话,欧阳若听了不禁摇头,“我更希望我们不惊动任何人,顺利的出关。”
霍去病瞥了赵破奴一眼,赵破奴嘻嘻哈哈的离开了队伍,嚷嚷着去上个厕所,等再回来没有多久便轮到了他们。
在欧阳若紧绷心弦的情况下,平安顺利地出了关。
关城内入眼的是土黄色,出了关同样是漫天的土黄色。
“玉门关这处地平坦,一望无际,但凡有个敌情,很远就能发现。”欧阳若望着茫茫戈壁,感慨天地之大,人类太渺小,仅用双脚去丈量这片土地,太耗费时间了。
但出了玉门关,望着一望无际的戈壁,也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爽感。
似乎在大汉的所有一切都无法束缚她了一样。
“关隘关城,要么建在险要隘口,要么建在一览无遗的开阔地带,这利于防守观察敌情。”霍去病耐心解释。
欧阳若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微微颔首,转头问道:“将军,你们说我们在西域能浪多久再回去?”
“你觉得能浪多久?”霍去病笑问,听她说多了,连猜带蒙,大概知道这个浪字的意思。
“我想浪多久无所谓,等想回时再回,就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派人寻你们?”
“近两年,没什么重要的事,陛下不会找我。”霍去病淡定地回眸,土黄的城墙上站了不少值守将士,从他们坚毅的面孔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多年老卒。